“少一點嘛!十五文?”。
店掌櫃搖搖頭。
“好”,王若語銀牙一咬,“二十文便二十文”,盡管咬了牙,可她還是覺得心疼,但為了給晉哥一個好形象,再貴也值得,何況她無論如何也不敢以這幅落拓尊容去見秦晉。
等王若語洗把臉,梳梳秀發,打打腮紅,吮吮口脂再換套幹淨亮麗的衣衫,趕到淮陰州西車馬站的時候,已經比三駕載客車預定到的時間晚了半個時辰。
別說是晚半個時辰了,便是晚十個時辰也沒關係,因為秦晉已經在淮陰州等了她七天。
“晉哥”,當美豔動人的王若語出現在秦晉麵前的時候,秦晉瞠目結舌了,雖已相熟於肺腑,但卻仍還有初見驚豔之感。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不怪秦晉太好色,隻怨王若語太會長,不過,若是王若語隻有美貌,沒有溫柔,體貼,又身世可憐的話,估計秦晉也不會鍾意於她。
秦家在冷水郡雖是大戶門楣,富有人家,但秦晉卻是個可憐的好人,十八歲那年娶妻竇氏,婚後兩人和蜜互敬,恩愛非常,並順利育子,取名秦理,而竇氏也是知書達禮,賢良淑德的好女子,孝敬公婆,睦鄰四舍,在小小當地被譽為妻子的典範,子媳的榜樣。
然而,天有不測之風雲,人有旦夕之禍福,三年前夏天的一個傍晚,竇氏為了救落水的兒子秦理,永遠歇息在了冷水郡的東西湖。
秦晉痛不欲生,直到有一天,他去鳳川穆府洽談一樁綢緞生意……
活該他與王若語有故事發生,外來毫不相關的人和物從各方麵對他倆進行積極的幫助,甚至,慕容殤還親手親自為這段故事埋下火引。
那一日“天”下著菲菲細雨,穆府應該臨值的丫頭“含香”,在打掃庭院的時候,不慎因路滑扭傷了“腳踝”。
穆府“主人”也摳門,攏共就招了“兩個”侍奉丫頭,含香腳腫得像個麵包,自然得躺著休息。
但,來了客人你得招呼啊!不說去怎麼熱情招呼,一杯熱茶你要保證啊!
於是,穆府主人就把床上的王若語給叫來臨時頂替了。
等別人都幫完忙,退到幕後後,輪到王若語上場自己幫自己,其實她幫自己,也不需要說什麼,做什麼,隻要往那一站即可。
美貌逼人,殺傷力十足,便是那秦晉再怎麼痛不欲生,再怎麼思念竇氏,見到這種令人失儀,亂情的美也得停足,注目三刻。
妥了,他一目瞪口呆,伸出去接茶碗的手便失去了方向,戳到了王若語的手,難得的是秦晉喜歡留指甲,長長,尖尖的指甲。
這一戳的後果可想而知,茶碗翻了,滾燙的茶水都潑在了秦晉的手背上。
秦晉吃痛後的嚎叫及表情我就不描寫了,各位看官自己去臆測吧!
我就寫一旁的穆老爺看見秦晉被燙後及秦晉嚎叫後的情景。
“哎呀!你個沒用的丫頭”,穆老爺惱得不行。
“不礙事,不礙事”,一隻手紅腫得像豬腳了,可秦晉還是呲著牙在笑。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王若語噗通跪下誠惶誠恐。
“真的不礙事,請起,請起”,秦晉慌忙相扶誠懇有加。
“怎麼能不礙事呢?來人,長工呢?速速請個大夫來”,穆老爺急的直打轉,能不著急嗎?眼前的這位秦晉可是他的財神爺。
“真的不礙事,穆老爺也別……”,秦晉還沒說完,穆老爺便用話堵住了他的嘴,“秦少爺什麼都別說了,老夫這就把賤丫頭王若語趕出去,替您出氣解恨”。
“哎!哎!穆老爺言重了,言重了”,秦晉拉住他,不讓他像瘋子一樣的咆哮,“如果穆老爺看得起我秦晉,還想跟我秦家做生意的話,就請收回剛才的成命,我們都是窮苦百姓,找個糊口的差事不容易,再說,燙傷我的手責任不在她”。
見秦晉甚是認真的樣子,穆老爺趕緊打哈哈換了一副尊容,“好好好,隻要您秦少爺高興,老夫不趕她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