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的斜了他一個白眼,斯卡夫一邊抽取葡萄糖,一邊說:“天才,早就叫你多學點常事,你偏偏不聽。你怎麼不想想,這麼多人,為什麼就你問這個問題呢?”

“我這叫關心!”天才看了一圈周圍,果然見到大家都是一副“啊,這人沒救了”的眼神,有些訕訕然,又不願意拉下麵子,硬著嘴皮子嗆聲。

斯卡夫無奈的笑笑,把葡萄糖給安妮推了進去。

推糖對於低血糖來說可以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很快,她臉上的冷汗就止住了,麵色也好了一些,雖然還是發白,至少不像之前看起來那麼虛弱了。

“隊長,怎麼樣,你沒事了吧?”天才見她想要起身,連忙伸手去扶。

她的聲音有些嘶啞,無力的擺了擺手:“沒事,焰呢?”

“我在這兒。”冷冽的聲音如同一股清風,從人群中傳來。其他人都訕訕然的摸了摸鼻子,退開到一旁。

沒辦法,這會兒隊長大人想要見的是帥哥,他們就別在這兒當電燈泡了。

看到安妮暈過去的時候,焰帝是有些訝然的。認識這麼久,還不曾見過她脆弱至此。又聽到醫生說她舊傷未愈,心下有些不好的預感。不過整場鬧鬧嚷嚷的,他也隻能克製住自己的焦急,在一旁等待。

聽到她的呼喚,他再也等不下去了,連忙上前。

安妮把手伸向他,他也很自然的接了過去,扶她起來。

手指觸碰到那大手的溫熱和粗糙時,她不由得渾身一震,遮掩的垂下眼睫,輕聲道:“焰,扶我去那輛吉普車裏。”

她話中有話,他又怎麼會聽不出來。見她行動都有些虛弱無力,慢得像隻蝸牛,焰帝心中焦急,索性直接把她扛了起來,大步走向那台破破爛爛的吉普車。

這是她第一次被他抱著,有些欣喜,更多的是苦澀。

之所以抱她,不是因為愛她,而是因為太急切知道另一個女人的狀況。

說起來,還是托了白素素的福。

把她放上吉普車之後,便迫不及待的再次問:“她呢?沒有跟你們一起回來?”

安妮扯了扯嘴角,一點一點拉開和他的距離,聲音輕得不能再輕:“回來了。”

回來了?

他猛然一怔,繼而領悟到這三個字的意思。

車上明明沒有任何人,也就是說,回來的,並不是活人。

“焰,我很抱歉。”說這話的時候,她是真心實意的。她真的有覺得對不起這對夫妻,可是為了自己的幸福,再對不起,她都狠心去做了。

唯一能給出的,就是這聲道歉。

焰帝沒有說話,甚至連這句話都沒有聽到。理解了“回來了”的意思後,一陣巨大的疼痛緊緊擭住他的心髒,疼得他喘不過氣來。

車子副駕駛的位置上,放著一個木盒,很簡單的,臨時用手工製造出來的木盒。外麵用牛筋層層纏繞,以保證即使顛簸,裏麵的東西也不會灑出來。

他顫抖著雙手伸向那個盒子,即將碰到之際,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一晃,差點壓在安妮身上。

點點溫熱落在她手背上,抬起頭,常年寒冰的臉上,滿麵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