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過你的相救,不過本姑娘愛做什麼就做什麼,你最好不要管。”那郡主語氣忽冷忽熱,就叫人難以捉摸。
“我管不著。”秦臻便向著人群中走去,想要離開。
“你別走!”這郡主命令似地道。
“我為什麼不能走?”秦臻頭也沒有回,隻是停住了腳步。
“因為我不讓你走,你就不能走。”郡主臉上浮動著一股媚笑,四下的那些王孫公子又開始騷動了。
“你能留住我?”秦臻微笑道,不過仍沒有回頭頭看那郡主。
“我現在先要知道你的名字。”那郡主笑道。
“說出我的名字你就有自信留住我?”秦臻笑道。
“隻要你說出來,我便一定能留住你。”那郡主笑的很是自信。
“在下秦臻。”秦臻說後便轉過頭來看看這個郡主驕橫的樣子,可以卻看見了一對溫柔似水的眼睛。
那郡主此刻從腰間抽出一條長鞭笑道:“秦臻,你就是我選的夫婿。”
秦臻麵上還是露著微笑,“秦某自知配不上郡主,還是請郡主另選吧。”
長鞭忽的一下便向秦臻抽去,隻聽那郡主嬌喝道:“這可由不得你。”
秦臻忙用折扇一抵,那長鞭一斜,鞭子著實有力的打在了一旁看熱鬧的肥頭大耳的商人身上,打的他頓時倒了下去。
“我的話隻說一次,你便是我的夫君,一輩子的夫君。”那郡主媚笑道。
“我卻沒有那個福分,你就不要這般蠻纏了。”秦臻道。
長鞭又擊來,那看熱鬧的人頓時跑的遠遠的,秦臻此刻騰身而起,這一鞭又落了空。那郡主很生氣地道:“你認為我是說著玩的嗎,我說你是我夫君,便跟定你了。”
“我看你有沒有本事能夠留住我。”秦臻微笑著道。
此刻秦臻卻是站在一旁裝著糧食的馬車上,那郡主一鞭擊下,奈何武功遠在秦臻之下,又是擊了一個空,擊中的那袋米便四下飛散開去。
秦臻便又向站在一旁的於海和胡月道:“餘兄,月兒妹妹,想不到初來這個地方,就遇到了這麼不講理的人,我們的罪不起,逃吧。”
那郡主在後麵冷哼道:“秦臻,你被我選中,便是我的男人,休想甩掉我。”於是一鞭子又打向秦臻,胡月衝那郡主道:“你為什麼不講理,秦大哥這樣幫你,你卻要這般對他?”
那郡主此刻對胡月卻沒有笑容,冷冷地道:“就是他救了我,我才以身相許啊。”
“你這根本就是強人所難。”胡月嘴上也哼哼道。
說著胡月便從餘海手中拿過長劍便與那郡主戰在了一起,而那郡主手中的金鞭卻是用牛筋夾著幾成的黃金做成,此刻一鞭“柳葉扶風”擊向胡月,胡月一招純熟的“越女劍法”相抵。秦臻遠遠看見遠處一隊衛兵急急地趕了過來,便飛身過去,用折扇將那郡主的鞭子一下打落在地,又向胡月道:“快走。”於是便與那餘海向著城外逃去,而在秦臻走的時候,他卻給這郡主留下了一句話,“有本事,你就自己將我抓住,我便乖乖做你的夫君,不然就請不要再煩我了。”
那郡主也呼道:“就算你跑到了天涯海角,我也要將你找到。”
這時那些衛兵才到了跟前,那秦臻早與胡月和餘海施展輕功走了。
那郡主此刻氣的跺著小蠻靴,卻也無可奈何。此刻見到那些衛兵便下令道:“你們幾個還不快去給我將剛才那幾人抓來,抓來有重賞,若是抓不來,你們都提頭來見吧。”那幾個哪敢多話,忙的在城中仔細查搜。
卻說這成都城乃朱元璋第十個兒子朱運春封得蜀王,前幾年病死,隻留下一兒一女。大的那個兒子叫朱公覆,這個朱雲青因時後來得到,所以朱運春視之為掌上明珠,而他哥哥當上蜀王之後也是對這個嬌慣的妹妹百依百順,她要的東西就算是再難找也好給她找到。而在這王府上沒有一個不怕他的,況她就喜歡用手中的金鞭欺負人,那些下人個個都怕動怒她。這次她受到了秦臻這般拒絕,心中哪肯幹休?
歸到王府之後,她便茶飯不思。朱公覆三十多歲,而朱雲青卻隻有二十多一點。朱公覆留著一把胡須,麵目卻祥和。聽到他妹妹茶飯不思,便趕到朱雲青處看望。朱雲青還緊閉著房門,而朱公覆叫了很久也不肯開門,出於擔心,便破門而入。卻見到朱雲青坐在梳妝台邊上哭的淚流滿麵,而這室中卻和著百花的芳香。她此刻還是穿著那套回服。
朱公覆見到妹妹這般傷心,便安慰道:“怎麼了,我的好妹妹。今天不是出去選親的好日子麼,怎麼哭了?你給我說,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快給我說,我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來為你泄恨。”
不想朱雲青卻哭得更傷心了,哭著道:“他是我選的丈夫,我怎麼能夠將他碎屍萬段?”
朱公覆此刻笑道:“原來妹妹已經找到了心目中的妹夫了,怎麼沒見你帶著他回來?”
朱雲青道:“他大概是被我嚇走了。”
朱公覆怎麼不明白她的意思,都怪小的時候被寵壞了,不想此刻連選中的丈夫也這般怕她。朱公覆便道:“無論怎樣,你指定誰是你的丈夫,不管是有沒有拜堂,他就是你的丈夫,我一定要將他找回來做妹夫的。”
朱雲青聽了之後,淚忙一收便道:“你說的是真的?可是他現在,我也不知道他跑到哪裏去了。”
朱公覆哈哈笑道:“整個四川誰最大?當然就是你哥哥了。整個天下誰最大?當然就是我們朱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就不相信他能躲一輩子。不過你知不知道他長得什麼樣子,叫什麼名字?”
朱雲青道:“他叫秦臻,他的樣子我記得很清楚。”
這朱雲青雖是刁蠻任性,但是自小便琴棋書畫無一不通,此刻到那便書桌,幾筆就將秦臻的模樣畫了出來,實在是與秦臻真人很像。
朱雲青將那肖像畫給了朱公覆,朱公覆早就想知道妹妹心中的夫君是什麼樣子,這時仔細瞧來便道:“妹夫果然一表人才,也才配得上我的妹子。”便朝外一喊道:“快去叫達俊、達生前來。”下人領命去請。
過了不多時,那達俊、達生便前來叩見,兩個都是二十多歲的樣子,生得倒是都很英氣,但卻不及秦臻,不過看起來便是兩名得力的虎將。朱公覆命道:“達俊、達生,吾命你二人在城內城外找尋此畫中人,定要活著給我帶回來。”便將那畫遞了過去道:“此畫可送到畫匠處多模仿幾幅,張貼告示,就說能報此人行蹤者賞銀千兩。你們去吧。”
達俊、達生正欲退下去,卻聽朱雲青道:“你們可不要傷害他,他可是我的夫君。”
那達生、達俊聽後又是一驚,還不及答話,朱公覆便又道:“郡主的話,你們聽到了沒有?”
那達俊、達生便異口同聲地道:“屬下們明白了,請王爺和郡主放心。”
等那兩人退下去後,朱公覆笑著對朱雲青道:“這下你該放心了吧?”
朱雲青此刻才笑道:“哥,你待我真好。”
問人世間的什麼最複雜,那便是男女之間的那感情,有的時候叫人愛,有的時候也叫人恨,一文《集情》雜選願能表之一二:
語雲,當為情死,不當為情怨。明乎情者,原可死而不可怨者也。雖然,既雲情矣,此身為情有,又何忍死耶?然不死終不透徹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