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初不是她把安少約走,永遠事件出事的就會是安少,而他有沒有我這麼運逃過一死也很難說。這怎麼不是在保護你呢?你恨她,覺得她壞了你的計劃,所以你認定她也一定會恨你,可是事實是什麼樣子的你一點都不清楚。”

“你今天為什麼句句都在為她說話?她現在可是跟安少一起跑了,你沒事吧?”容秀舒打量著一臉陰鬱的禦天恒,心裏禁不住地打了個小鼓,這是一個不好的征兆!

“那也是被我逼走的,我不怪她。”禦天恒輕輕地吸了口氣,以此來緩解自己心頭的前楚,他說:“她當初是那麼的相信我,愛我,可是我卻……。”

他說不下去了,閉了閉眼,就仿佛看到了簡千凝衝自己微笑,衝自己流露出絕望的小臉。車廂內靜默了一陣,最後是伊夢兒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夫人,天恒愛的一直都是千凝,可是他卻一直在傷害她,為的就是拯救你和琴兒,將你們從罪惡的深淵中拉扯出來。他們兩個為此付出的代價太大了,請您放寬心思,靜下心來,好好看清四周的人,然後試著接納,試著愛上,這樣會比仇恨來得更容易些,也更快樂些的。”

“你給我閉嘴!”容秀舒氣急敗壞地瞪了伊夢兒一眼,斥責道:“天恒是你可以叫的嗎?伊夢兒!別以為你和天恒合起來戲弄我,就可以和他平起平坐了,你沒有資格叫他的名字!”

伊夢兒愣了一下,慌忙附和道:“是,恒少,我以後會叫恒少的。不過夫人……您把話說得太嚴重了,我們沒有在戲弄您,我隻是被天恒那顆愛千凝,愛您和琴兒的心感動了,所以願意和他一起努力,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請您相信我好麼?”

“一起努力?”容秀舒愣了一愣,失聲問道:“你們都一起努力多久了?天恒!”她轉向禦天恒,瞪著他問:“你沒有失憶?我不是讓歐陽醫生把你的記憶……。”

“媽,世界上沒有那麼高明的醫術,想要哪段記憶就留下哪段的,當初你能把我的記憶抹去,隻是冒著50%成功率的危險做的。這次你覺得爸還會讓我再冒一次險嗎?跟你說實話吧,從臨海鎮回來後,我沒有做手術,反而因為夢兒的幫忙,在那段時間裏恢複了所有的記憶,記起了孤兒院裏的所有事情,包括那條項鏈……。”

“你!你們兩個……!”容秀舒氣得幾浴吐血,青蔥般的手指指住他。

“夫人,天恒……不,恒少也是沒辦法的。”伊夢兒見容秀舒大動肝火,忙道:“夫人,您千萬別生氣,天恒知道自己是勸不動你和琴兒放手的,而且你們犯的錯誤太多,他不得以才采取這種默默的行動,他這麼做也是為了您啊!”

說不氣是不可能的,可是眼下氣也沒有用了,容秀舒怎麼也沒有想到禦天恒會對所有人裝失憶,她一直以為歐陽醫生把他在臨海鎮的記憶減去了,沒想到……。

她痛心地吸了口氣,轉向伊夢兒:“那麼你呢?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別告訴我你不愛天恒,不想嫁入禦家,你在台上故意秀項鏈的舉止隻是巧合,我不相信這些巧合。”

“我……。”伊夢兒偷偷看了禦天恒一眼,張嘴結舌。

“你給我說啊!”伊夢兒的結巴使得容秀舒更加火大,在她措手不及的情況下,一把掌甩在她的臉上。伊夢兒驚呼一起,在容秀舒欲要給出第二把掌的時候,禦天理慌忙出手擋下,扣著她的手臂皺眉責備:“媽!你不能動手打夢兒,不要動手!”

禦天恒說著轉向伊夢兒,緩和下聲音說:“夢兒,你下車吧,我讓小王送你回孤兒院。”

“不,我不要緊。”伊夢兒笑著搖頭,手掌捂著疼痛的麵頰,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可是嘴裏卻逞強著:“我陪著夫人,陪你們一起回去,恒少,開車吧……。”

禦天恒看到她這副逞強的樣子,心裏湧滿著愧疚,他沒有開車,左右為難。

這個時候,禦老爺從屋裏走了出來,望著車廂內氣憤不已的容秀舒,淡淡地說:“秀舒,對你,我算是仁至義盡了,接下來的事情你要怎麼做,天恒要怎麼做,都看你們自己了。”

“不!老爺!”容秀舒慌忙推開車門,撲通一聲跪倒在禦老爺的麵前,急急地哀求道:“老爺,你一定要救救我,你一定可以救我的,如果不是為了天恒,我也不會幹出這些事情來呀。”她伏在地上,很快又抬起頭來,搖著頭說:“昕昕遊樂場我不要了,那些你曾經給過我的東西我都不要了,還有我私下買來的那片土地,我也可以歸還禦氏所有。”

禦老爺無奈地一笑:“我倒想救你,可是剛剛陳警官的話你也聽到了,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自己做過的錯事,自己就該付出代價,這是法律規定的。”

容秀舒嗚咽了一陣,慚慚地冷靜下來,抬頭望住他,淚水凝在睫上,輕輕地說:“老爺,你不是說過嗎?會照顧我和天恒一輩子的,這是你欠我們母子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