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地坐直身子,不好意思地整整身上的衣服,心裏懊惱不已,自己怎麼會睡著了呢?剛剛明明還在看節目的。他看簡千凝一眼,歉疚地笑笑:“我睡著了。”
“困了吧?困了就再睡一會,等看完下一個節目我陪你提前退場,早點回家休息好麼?”簡千凝抬手摸摸他的額頭,微笑著說。
“不……我已經睡醒了,節目快看完了吧?”禦天恒看了一眼台上問。
“快了,下一個節目夢兒表演,剩下的就不看了。”簡千凝答道。
她的話音剛落,伊夢兒就出場了,這次出場的隻有三個人,簡千凝一眼就看到了伊夢兒。她指指靠右邊的伊夢兒,笑著對禦天恒說:“那個就是夢兒,不會還認不出來吧?”
“這次看出來了。”禦天恒點頭,伊夢兒他見過幾回,現在台上人又少,他還不至於眼拙到這種地步。看著她婀娜多姿的身影,看著她臉上迷人的笑意,禦天恒突然想起她曾經在自己辦公室裏講起小時候的情景,她說她從小就喜歡一個小男孩,自從小男孩走後,她就迷上了跳芭蕾舞,希望長大了能站在台上,讓那個男孩找到自己!
看來她成功了,就是不知道她等的那個男孩能不能看到她在台上呢?
一曲終的時候,台上的三人站到中間謝幕。主持人握著話筒笑眯眯地走了進來,一邊笑著誇讚一邊問大家剛剛那個節目好不好看。
女主持人正在跟觀眾互動間,突然蹲下身子,拾起地麵上的一條銀項鏈笑眯眯地問道:“咦?這是誰掉的項鏈?哪個女孩子那麼大方把項鏈丟了才走啊?”
伊夢兒摸了一記胸口的位置,驚覺偷偷瞞著化妝師戴在頸間的項鏈不見了,慌忙走到主持人麵前感激道:“不好意思,項鏈是我掉的,剛剛可能是動作太大了。”
“噢,原來是伊小姐的項鏈。”因為伊夢兒表演的兩場都是領舞,所以主持人認識她。主持人手裏晃著那項鏈,放在眼前搖晃著打量起來,一邊笑眯眯地問道:“項鏈很漂亮特別呢,是一條生肖項鏈,後麵還刻有一個‘禦’字。嗯,不知道這條項鏈對伊小姐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呢?可不可以和我們大夥分享一下關於生肖項鏈的故事?”
主持人為了拖時間,如是開始對這條項鏈做起文章來。而主持人一較真,攝影師立刻把鏡頭給了那條項鏈。台下以前電視機前的觀眾都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項鏈的樣式。
簡千凝透過大屏幕看到那邊項鏈時,心頭突地咯噔一跳,隨即本能地望向禦天恒。
那條項鏈正是當年歡歡送給她,後來被伊夢兒搶去的,她居然戴著它上台表演?而她看向禦天恒時,除了在他眼眸中看到凝重的神情外,並沒有驚訝或者疑惑。他似乎是忘掉這條項鏈了,又似乎是記得,深邃的目光一直都投注在大屏幕上。
禦天恒並不記得這條蓮鏈了,隻是感覺有些微的眼熟,這種感覺她在第一次見到項鏈的時候也有。那次是他去孤兒院,伊夢兒戴在脖子上被他看到過。
伊夢兒從主持人的手中接過項鏈,微微一笑:“這條項鏈是小時候一位朋友送給我的,對我來說就是這層意義,不過我想對項鏈原來的主人一定更有意義吧,可惜已經找不到項鏈的主人了,我隻能代他好好保存下去了。”
“噢,原來是這樣一個典故啊?那個朋友一定是男的對不對?”男主持人在一旁打趣。
伊夢兒羞怯地一笑,答道:“這是個秘密。”
“秘密?那就肯定是男孩子送的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兩小無差,很襯伊小姐和二位美女剛剛表演的芭蕾舞主題哦。”男主持人終於將剛剛的小插曲巧妙地綜合到節目上去了。
伊夢兒剛剛的回答雖然抓不出什麼毛病,但簡千凝聽在心裏還是覺得有些悶悶的難受。伊夢兒居然對大夥說項鏈是一個小男孩送給她的,明明她才是項鏈的主人啊!
也許伊夢兒是礙於在台上,要麵對那麼多的觀眾,所以才會將故事講得唯美動聽吧,簡千凝在心裏暗暗地自我安慰著,安慰過後總算好受那麼一些。
“千凝,你在想什麼呢?”簡千凝正在心裏難受中,突然聽到禦天恒突然問道。
她抬起頭,愣愣地注視著他,看著他眼中的平靜。心裏有著說不清的感覺,在看到那條自己親手送出去的項鏈後,他怎麼還能那麼平靜?難道真的一點記憶都沒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