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把掌比剛剛的力道還要大些,簡千凝終於支撐不住地摔倒在沙發上,臉上火辣辣的疼,她甚至可以感覺到血腥的味道在唇齒間漫延開來。

有圖有真相,她還能解釋得清麼?一切的辯解都是枉然。

她的人生本來就是錯誤,在六年前進入那個黑漆漆的套房就已經注定了……。

她不解釋,禦天恒心裏卻更加厭煩躁動了,傾身向前,伸手一把揚起她小巧的下頜,暴怒地吼:“你說話!給我說!”

簡千凝被他樣樣揚著,目光被迫與他相接,她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的殘暴。這個男人,絕情起來的時候就是這樣,她連請求他的原諒都不屑了。小臉微微一偏,掙開他指間的鉗製。

她笑了,笑得清冷嘲弄,語氣淡淡:“禦天恒,你是男人麼?是男人的話怎麼可以打一個軟弱的女人?這個女人還是你的結發妻子呢!”

她的笑容就像一朵嬌豔的紅罌粟慚慚地暈散開來,散入他的心尖,刺激著他的怒火。他終於不用暴怒的聲音吼她了,卻用那種比暴怒更恐怖、充滿著北極氣息的語氣咬牙切齒道:“簡千凝,你是弱女子麼?你比任何一個女人都要有手段有方式,你鋼強得就像鐵打出來的巨人!我禦天恒從來沒有打過女人,但偏偏每次一看到你就想殺了你,你明白這是為什麼麼?因為你至賤無敵,你背著自己的老公勾引他!是他!安少!”

她勾引的是安少!為什麼偏偏是安少?!

是的,他從來沒有動手打過任何一個女人,即便是要教訓哪個不乖的女子,他也隻會找手下的人出麵。直到遇到簡千凝,他才破了這個先例!

對待這種欠管教的女人,他不認為自己需要表現出什麼紳士風度來。

簡千凝殘忍地將口中的血腥吞入腹部,臉上依舊清冷如冰,清冷地笑出聲來:“禦天恒,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要求我對你忠誠?昨天摟著女人上頭條的好像是你恒少吧?”

“這麼說你是在報複我?”

“你不值得我報複。”

禦天恒的嘴角抽蓄,咬牙……。

顏依凝繼續清冷地開口:“你說我給禦家丟臉了?給你丟臉了?請問走出這個大宅,還有誰知道我簡千凝是你禦家的少夫人?是你禦天恒的妻子?”

她不在乎,這些都不在乎,她隻想要平平靜靜地和孩子們生活在一起。而他……禦天恒如果累了倦了的時候,隻要他回來,她還是會摟他入懷,給他溫柔。。

因為……還在很小的時候,他曾經扯住她的袖角,兩眼巴巴地問過她:樂樂,你以後會像其他小朋友一樣不理我嗎?

那時候的樂樂將頭搖得很重,信誓旦旦地說:不會!我會一直跟你在一起的。

而如今,不管他是否忘了她,忘了這些遙遠而可笑的小小誓言,她都會屢行自己的承諾,一輩愛護他,和他在一起,隻要他需要!

禦天恒見她唇邊的笑意慚慚地由清冷轉為淒然,活像一個怨婦似的,忍不住開口嘲諷道“你在怨我沒有給你婚禮,給你戴上榮耀的光環?簡千凝,可是你有沒有找麵鏡子照照自己這張臉,有資格擁有這些東西麼?”

“你明知道我不在意這些……。”

“那你千方百計地嫁入禦家是為什麼?”禦天恒突然打斷她,將她拽起,然後壓倒在梳妝台上,冷笑:“就為了這樣?嗯?”

“你……無恥!”簡千凝又羞又怒,此刻的她正被禦天恒逼到梳妝台上,雙腿架在他身體兩側,寬鬆雪白的浴袍滑至腰際。稍稍一扭頭,她就可以在更衣鏡上看到自己這副狼狽而羞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