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太後的秘密(2 / 2)

“您早就知道榮錄跟奴婢暗中通信了?”流蘇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走了一般,軟軟的癱在地上。

太後搖了搖頭,“哀家隻是猜測罷了。皇帝去木蘭圍場居然會將榮錄留在宮裏,哀家隻覺得蹊蹺,直到剛才哀家察覺出檀香裏被人動了手腳,才肯定了先前的猜測。”

流蘇半趴在地上,光可照人的地磚映出她滿臉的淚痕,瞧著瞧著便又無聲的笑了起來。到頭來不過都是可憐人罷了。

太後看著後背不停抽動的流蘇,一時不明所以,待到流蘇抬起了頭才知道剛才的抽動不是因為隱忍的淚,而是壓抑的笑,不覺皺了皺眉,“你笑什麼?”

流蘇一手撐著地,緩緩的站了起來,她這一輩子似乎都沒直起過腰來,宮裏的主子實在是太多了,規矩也太多了,她見到每個人都得行禮。

“太後,您也別忘了。奴婢伺候您十數載,您的秘密奴婢可都知道呢。即使有些秘密您刻意的瞞著奴婢,但是您可別忘了,奴婢可是您一手調教出來的。”

太後怡然不懼,眼下整個京城都在她手裏了,流蘇口中的秘密又算得了什麼威脅?她挑了挑眉,“哦”了一聲。

“從前您為何那麼疼祁府的小公子,奴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畢竟祁府的公子那麼多呢?直到那一夜夜宴,奴婢隨著您見到了南疆的使臣,奴婢才算明白了過來。”流蘇緩步的朝著太後走了過去。

太後撥弄著護甲,嗤笑一聲道:“湛兒是我的兒子,那又如何?哀家費勁心力,為的就是能扶持湛兒登上皇位。而且祁安同也答應過哀家的......”或許察覺到自己說漏了嘴,太後連忙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饒是如此,流蘇還是察覺出了太後話裏的異樣來,太後素來稱呼祁安同要麼是哥哥,要麼便是祁大人,從未直呼其名。

她的心裏有了個大膽的猜測。於是止住了步子,道:“太後方才說奴婢蠢笨,連這點事都看不透。奴婢倒覺著太後自己又何嚐不是如此呢?”

太後麵色一沉,作勢要站起來,“你想說什麼?”

“奴婢想說什麼,太後心裏應該很清楚。”察覺出了太後的異樣,流蘇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太後緊抿著唇,又緩緩地坐了回去。

流蘇大著膽子道:“祁大人怎麼會甘心將皇位拱手讓給別人的兒子?這一點太後怎麼會看不清呢?”

長長的護甲刺進了掌心,太後對著外頭吼道:“來人啊,流蘇以下犯上,即刻關進暴室,非死不得出。”

流蘇任由太監往外拖著,隻譏笑著道:“奴婢可是許久沒見太後動這麼大的怒氣了,到底是因為奴婢的背叛而動怒?還是因為奴婢的話戳中了您的痛處。想來太後該比奴婢更清楚才是。”

太後隻覺頭疼欲裂,扶著額頭厲聲道:“都愣著做什麼,趕緊將人押下去。”

太監們見太後動怒,加大了幾分力道把流蘇往外拖,流蘇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掙脫了開來,對著殿中喊道:“榮錄昨晚得了消息,說祁公子已經負傷垂死。”

慈寧宮又恢複了往日的安靜,太後單手撐著額頭,緩了許久才抬起了頭。流蘇最後的話像是根毒刺紮進了她的心裏,在她的腦中揮之不去。

她徑直走到幾案前,拿起毛筆寫了一封信,然後親自綁在信鴿的腿上。看著信鴿消失在暗沉沉的天邊,心卻怎麼也靜不下來。

......

榮錄看著眼前的小太監,狐疑的問道:“事成了?”見小太監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才揮手示意他退下。

“韓大人,此事你看是否有蹊蹺?”榮錄總覺得事情有些太過順利了。順利到讓他不得不起疑。太後若是那麼好相與的,那麼如今能坐上太後之位就不會是她了。

韓曙的眉頭皺成了一團,“論起陰謀詭計,哪裏有人比得上你,你可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又管著偌大的皇宮。你若覺得有疑,那應該就有蹊蹺。”

榮錄斜睨了他一眼,苦笑道:“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

韓曙收起玩笑之色,皇上將京城的重擔交給他們二人,他們務必得小心再小心,若是棋差一招,後果可想而知。他至今未婚,還沒享受到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呢,怎麼能就這麼死了呢?

榮錄嗯了一聲道:“那就按原計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