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荑的臉色一變,對他投去感激的眼神,道:“是。”說罷,她退了出去。
“三哥!你幹什麼?”孔鳴風一拍大腿,關上扇子。好歹他也是鳴當閣真正的管事。
蕭墨軒挑眉,抿了一口茶:“怎麼,你要造反?”
孔鳴風無奈,打不得(打不過),罵不得(罵不過),說不得(說了要被打),吵不得(吵了要被罵)。這蕭王爺是他惹不起的,雖然他是孔鳴風的三哥,然而卻並沒有什麼卵用。
此刻的他,想哭!
蕭墨軒躲到了屏風後麵,前腳進去,後腳林茜剛好進來。
林茜倒還客氣,進來後直接坐上了蕭墨軒的位置。她直視著孔鳴風,用餘光瞥了瞥桌上的茶杯,淡淡開口:“孔鳴風……”
他一驚,剛入口的茶水噗嗤一聲噴出來。
這京城知道他名字少之又少,這樣一個他完全不認識的小丫頭怎麼會知道?孔鳴風擦嘴,道:“不知姑娘芳名。”他是真的想知道這個小丫頭叫什麼名字,再派人好好查查她的底細。
林茜答:“林府嫡女,林茜。”
這回驚訝的不止孔鳴風一個了,躲在屏風後的蕭墨軒也皺了皺眉。兩人頗有默契地暗自想到:這林府老爺好歹也是個正五品的官,為何他的嫡女穿著(z h uó)卻如此不堪?即便是用腳趾頭也能想到這位嫡女是被家人冷落了的。這位林家嫡女他們也有所耳聞。不過隻是沒怎麼見到。難怪,他爹寵愛的是那個庶女林妙歌。明明是嫡女參加的宴會她卻來了,隻怕是整日在家裏倍受冷落,從沒見到什麼世麵,一無所長。連衣著打扮都很平常。想來也是這麼回事,孔鳴風和蕭墨軒反倒對她起了憐憫之心。
林茜早已想到孔鳴風的臉色會如此精彩,她暗自笑了一下,裝作沒看到一樣。
孔鳴風不安地看了一眼蕭墨軒躲著的屏風,轉過頭,兩眼正對林茜,道:“林茜姑娘,你來找我所謂何事?”
她嫣然一笑,道:“談買賣。”林茜意味深長地盯著他,孔鳴風直冒冷汗。“聽聞你們最近在尋找……”
林茜久久未開口,好似在等待孔鳴風說出一鳴驚人的話。他道:“這位姑娘,這買賣可不是你這麼做的。連句話也說不完,誰還有談下去的意識啊?”
林茜瞧著他這幅模樣,兩隻眼睛笑得彎成了月牙兒,從未開口。
孔鳴風心急火燎,隻聽他說道:“姑娘笑什麼?”
他自然不明白。
一個女孩子自從步入這間房間起,他好像被某種氣勢壓抑住了。那種莫名的氣勢讓他自己都有些冒冷汗,加上還有個人躲在屏風後,一直在擔心萬一林茜發現了蕭墨軒怎麼辦?
憑借著孔鳴風多年在這一行連滾帶爬的本領,他心中有了數,道:“姑娘但說無妨,這報酬我們是給得起的。”
林茜見他終於開了竅,道:“這個嘛,我要一棟宅子,可否?”
為何要宅子呢?自然是要住呀。
孔鳴風搖扇子,輕笑道:“姑娘也太小看我等了。隻要你給我的信息有用,別說是一個宅子。就算是一個宮殿,我都可以給你挖來。”
林茜當然知道他是在打趣,隻是輕輕搖頭。隨即,林茜道:“銀箏停,紅檀未譜,紫硯已枯玉墨難濡。天下對我而言最不太平的便是這宮中,最近皇宮是否有一起命案?”
孔鳴風又是一愣。這皇宮起了命案是任何外人都不知道的,就算是一個正一品的臣子也不會知道一星半點。知道這事的隻有皇上,皇後和宮中的一些人。一個從小就沒怎麼拋頭露麵小丫頭怎麼會知道呢?
屏風後的蕭墨軒暗道,這小丫頭果然不簡單。隻是單單見了一麵就發現她身上有很重的戾氣,雖然臉上沒表現出內心的憤怒,但心裏卻充滿了仇恨。連一個笑容都如此氣勢逼人。蕭墨軒的嘴唇勾了勾,雙手抱在胸前,等待著林茜的後文。
孔鳴風心想這可是大買賣,皇宮中的命案。他又換上了那副不務正業的模樣,頗有微詞道:“既然林姑娘如此有誠意,那這買賣我就一定要做。姑娘,你且接著說。”他攤開雙手,示意林茜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