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這次讓他進宮其實就是為了一件事——明天的生辰,慕淮南頭疼的聽著皇帝叨叨了好幾個時辰,從早飯叨叨到午飯,慕淮南沒有被餓得頭暈眼花,但是被皇帝叨叨的頭暈眼花。
幸好皇帝平時話不算太多,要是自己碰上個話嘮皇帝……嘖嘖嘖……此生堪憂啊。
雖然皇帝的母妃將慕淮南的母妃害死,使他痛失皇位,但慕淮南還是和皇帝相處的還可以,一方麵是因為這些都是上一輩人的恩恩怨怨,而且另一方麵,慕淮南也不想和皇帝鬧得太僵,否則伴君如伴虎,皇帝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自己離他這麼近,說不好哪一天自己不小心就觸了他的逆鱗。
倒不是說慕淮南是那種貪生怕死,膽小如鼠之輩,但是也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就算是要死,也要等到自己大事已成,大仇得報才可以死。
而且皇帝其實也是無辜的。
還有,就是他對待自己這個弟弟也挺不錯,慕淮南對他有好感,但僅限於有好感。
慕淮南饑腸轆轆的趕回了府,身上繁複的朝服束得他渾身不得勁,所以他一進府便先往自己的寢室趕去。
結果在門口,看到了顧檀。
兩人大眼瞪小眼。
“你怎麼待在這兒?”慕淮南納悶。
“相大人沒有告訴王爺?”顧檀也是一愣。
這下輪到慕淮南愣住了,“告訴本王什麼?他現在人在哪兒?”
顧檀一聽頓時明白了,看樣子是自家王爺和相景榮走散了,所以王爺才一個人回了府。
心下了然的顧檀往寢室裏麵看了看,慕淮南挑了挑眉,想看看這家夥到底要幹什麼。
顧檀看見季萊芝還在同那把匕首作鬥爭,便轉過頭來,對著一臉探究的慕淮南低聲說道:“王妃受傷了,有人想要害王妃。”
“你說什麼?!”慕淮南一驚,但也沒忘了壓低聲音,少有得有些驚慌地問道:“她人怎麼樣?傷嚴不嚴重?請過大夫了嗎?”
顧檀鄙視了一下:“您放心,王妃隻是傷了右臂,大夫已經瞧過了,並無大礙。”
慕淮南懸著的心,慢慢往下放了點。
隨即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老練如顧檀,遇到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辦不好?
果真是關心則亂。
“到底是怎麼回事?”慕淮南壓低聲音問。
顧檀將大體的事情說了一遍,其實這些他也是聽相景榮說的,而相景榮知道的也不多,王妃回來後又不太願意開口說話,唯一開口說的話還是讓自己把東西拿過來和讓自己不用操勞之類的話,除此之外,王妃一直沉默著。
看著挺揪心。
“你就知道這些?這也太少了吧?”慕淮南狐疑的看著他。
顧檀苦笑一聲:“這些還是相大人告訴屬下的,不過您要是想知道,還是親自去問問王妃吧,王妃她回來之後基本沒怎麼說過話,隻是在裏麵做東西。”
慕淮南一聽季萊芝都沒怎麼說話,心裏頓時一陣刺痛,但顧檀後麵的話挑起了他的興趣。
“做東西?做什麼?”慕淮南問道。
“明天是您的生辰。”顧檀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慕淮南同樣。也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顧管家表示壓力山大,自家王爺這眼神太霸氣,表示完全招架不住。
“對了,行刺王妃的人關在了地牢裏,您看……”
“本王過會兒親自審問。”
“是。”
“對了,要是相景榮回來了,讓他到書房等著,本王有事要問他。”
“是。”
慕淮南說罷,便推開了寢室的門,顧檀一看王爺回來了,這裏也不需要自己了,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