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各奔東西(2 / 3)

寧夏回過神,隻說:“看不出夏北北,你還挺了不起,找了個特工。”

夏北北聽不懂,傻著臉問:“什麼亂七八糟的啊,你說誰是特工,蘇瑞嗎?”

寧夏笑了聲:“可不就是說他呢。”

同時不得不說當初宋微然和蘇瑞的那場大戲唱得真是妙,蒙蔽了所有人的眼。就連顧君齊都以為兩個人是真的決裂了。

如若不是這樣蘇瑞又怎麼能那麼順理成章的去了友順,聽夏北北說,還是劉俊濤好不容易挖去的。

劉俊濤是看中了蘇瑞的本事,以為可以壯大友順。哪裏想到將他拉去的後果就是加速了友順的滅亡。

想想蘇瑞去友順的這段時間裏,像個幽靈一樣無聲滲透,將友順內部大大小小的隱晦都給看明白了。哪些可以用來作文章,隻怕沒人比他更清楚。

夏北北\t隻當玩笑。

“你可得了,就蘇瑞還特工呢。他要是特工,我就是中南海保鏢了。”想到什麼,忽然興致勃勃:“對了,你小時候有沒有看過《中南海保鏢》那個電影啊,裏麵的李連傑好帥的,簡直要迷死我了。”

寧夏看到一臉陶醉,苦笑著說:“你的思維跳躍還真快,跟你不是一個頻道。”

夏北北拉著她:“我說的是真的。”

“好了,好了,給君齊打電話,我們去吃東西。”

很久沒有三個人一起吃飯了。

三個人圍著熱氣騰騰的火鍋坐著,鍋裏同時放著青菜和肉片,三個人一邊舉著筷子一邊翹首以待,那個垂涎三尺的樣子宛如小孩子。

這樣的場景無端端的叫人覺得傷感,曾經大家經常這樣一起吃東西的。四個人圍著一張桌子有說有笑,吃起東西都覺得格外有味道。

現在不僅三缺一,很快顧君齊也要離開了,以後坐在一起吃東西的機會隻會越來越少。

夏北北本來還想安慰自己,不要緊,呈穎和顧君齊走了,還有寧夏陪著她。卻又突然想起來,來的路上寧夏說轉正之後她將申請去做駐外記者,到最苦難的前線去。

如此一來,留守江城的就剩她自己了。

這個時候或許應該說點兒什麼緩解感傷的氛圍,夏北北嘻嘻的笑著:“以後你們這些有誌之士都要勇闖天涯去了,我在這裏看家護院等著你們。什麼時候回來了,請我吃飯。”

顧君齊本來望著凝滿霧氣的窗戶,白白的一層,外麵的人影攢動僅是一團團微茫的輪廓。聽了夏北北的話,收回目光說:“不該是我們回來了,你請我們吃飯嗎?”

夏北北一臉賴皮相:“我又沒有什麼錢,當然是你們請我了。”

寧夏說:“現在是沒錢,可是等我們再回來的時候你就是闊太太了。到時候錢是大大的有,請你的小姐妹吃頓飯,蘇瑞總不至於有意見吧?”

夏北北捂上臉:“別這樣說,人家好害羞。”

顧君齊就作勢要扯她的麵皮:“行了,你別裝模作樣了,你的臉皮有多厚我們會不知道嘛?”

東西煮好了,寧夏招呼著大家快點兒吃。

樣樣都是滾燙的,吸著氣,沾著醬汁入腹隻覺得爽口。沒一會兒便吃出一頭的汗來。

那邊夏北北又將整盤子的肉片倒了進去,一邊動作一邊說:“吃飽了去唱歌啊。”

顧君齊將眉眼一挑:“誰怕誰?”

寧夏看著她,微微一愣,緊接著笑起來。最喜歡顧君齊眉目中這樣的匪氣,仿佛無論到什麼時候,都是青春無敵的樣子。

讓她有一種時光流逝,人心從不曾改變的錯覺。

短暫的狂歡,以為一生綿延。

漫長的告別,是青春盛宴。

我冬夜的手,像滾燙的誓言。

你閃爍的眼,像脆弱的信念。

貪婪的歲月,被無情償還。

驕縱的心性,已煙消雲散。

……

樂聲依舊綿延,顧君齊的嗓音微微一滯。放開手中的話筒,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寧夏麵前說:“給我一根煙。”

夏北北提醒她:“你現在不能抽煙。”

顧君齊方才想起,推門走了出去。

夏北北唱不了王菲的歌,切換到下一首。

寧夏坐在那裏,兀自點著一根煙。

散場之前的相聚叫人很難笑逐顏開,比起先前的那種強顏歡笑,其實更想失聲痛哭。

強忍下的結果就是每個人都快憋出內傷了,她一口一口的吸著煙,幾乎不敢停頓。忽然聽到啜泣聲,側首看到夏北北已經哭到哽咽。

她怔了一下,問她:“唱兒歌也能唱哭嗎?早告訴過你,以你的智商不要唱〈數鴨歌〉,數不過來急哭了吧。”

夏北北瞪了她一眼說:“是你的煙太嗆了,嗆得我忍不住掉眼淚。”

寧夏夾在手裏沒有掐滅。

也不敢到外麵去抽,她怕看到顧君齊,隻怕看一眼她,自己所有的故作堅強都會功虧一簣。

這個時候或許該唱一首《送戰友》,戰友啊戰友,親愛的弟兄,當心夜半北風寒,一路多保重。

顧君齊從包間裏出來後,直接去了洗手間。

進門擰開水龍頭,不停的往臉上掬水。接著又甩了兩把鼻涕,才覺得呼吸暢通一些。

抬起頭來看鏡子中的自己,好在出門的時候沒有化妝,所以,臉上雖然掛著水珠,卻一派寡淡。

顧君齊靠著洗臉台站了一會兒,揉了揉發脹的胃口。晚上吃的太多了,胃裏很不舒服。

但是,這種難耐並不能充散心裏的難過。

到今天為止,東西都已經整理完畢了。等手裏的事一處理完,就會搬到外地去。至少在孩子生下來之前不會再回江城了,也不會再見江城的任何人。

為了女兒能夠開始新的生活,孫青願意舍棄一切熟悉的事物重新開始。

可是,顧君齊知道離開生活了幾十年的城市,並非說走就走。有些東西舍棄了,這一生可能都再拾不回了。

出來的太久了,她調整情緒走出去。

走廊上遇到宋景彥,他來這裏應酬,出來抽個煙不想碰到了顧君齊。

狹長眼眸微微眯起來,喝了酒的緣故,泛著一點兒醉人的桃花色。

“這麼巧。”

走近了,顧君齊抬手覆上他的眼眸。著實不想看到這雙眼,那樣的朦朧欲醉,刺得她胸口疼痛。

“不要看我。”

宋景彥扯掉她的手,肌膚相觸的那一刻隻覺得要命。他倒希望自己沒有看到她,作聾作啞,一路目不斜視的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