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領導交代一句,問題就好辦多了。其他部門的人多少會有所忌憚,行事前定會掂量一下。
寧夏漸漸心平氣和,膽敢將自己美成一朵花的女人,交際上才更有自信。
周旋一圈之後,找個角落休息。伸手拿香檳的手僵在那裏。侍者看著她,而她一副見鬼的樣子。
寧夏做夢都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吳俊風,這個男人已經消失近兩年的時間,上天入地,她都沒能找到他。就要覺得他死了,哪裏想到燈影交錯間,他如鬼影般的立在那裏凝望自己。
最開始吳俊風也以為自己眼錯,但很快確定那個同幾個領導談笑風聲的人就是寧夏。畢竟是同他有著深重糾葛的女人,這樣的人,化成灰都認得。
寧夏胸口劇烈起伏,在他逃掉之前大步走上來。
吳俊風知道避無可避,今晚是電視台的員工聚餐,在這裏碰麵的可能隻有一種,就是寧夏也成了這裏的一員。
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孽緣,竟躲也躲不過。
“你還活著?”
寧夏出口伶俐。
吳俊風別看視線:“不然呢?你以為我死了?”
寧夏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是啊,我以為你死了。”
吳俊風蹙眉,左右看了看,示意她小點兒聲。
“你瘋了吧?”
寧夏無聲的點了點頭,然後說:“好啊,我們找個地方說清楚。”
吳俊風站著不動,不覺得兩人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
寧夏見叫不動他,便伸手拉他。
吳俊風煩燥的拔開她,寧夏沒有防備,在他錯開身的時候猝不及防的向前,身體忽然失去重心,一頭栽進了旁邊的水池中。
一口冷水漫進口腔,幾乎瞬間堵塞了寧夏的呼吸,她被嗆得透不過氣來,隻長著大大的嘴,然後一波又一波的冷水灌入口腔。同時她的身體也在不受控製的下沉,四肢僵麻,反抗不得。她從水底望著外麵的世界,燈光扭曲之後隨著水波不斷晃動,一切變得幽怨而虛幻,仿佛另外一個世界。
這樣的感覺叫人絕望。
無數氣泡從寧夏的嘴裏成串的吐出來,上升之後破碎無蹤。
她隻是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那個扭曲的世界,然後看到水麵炸開另一朵水花,接著有人向她不斷靠近。她的心裏生起希冀,手指被人攥住,整個身體終於不再下沉,被人用了一個反力拖拽著向上,最後抱進懷裏遊向水麵。
寧夏被拖到岸上,周圍一團混亂,不斷有人問她:“沒事吧?”
“用不用叫救護車?”
……
寧夏像一條被浪打到岸上的魚,張著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
眼睛仍舊一陣陣的發暈,無數的燈影交相重疊。她喘息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睜開眼睛打量圍觀的人裏,早已經沒了吳俊風的影子。
最後一件外套落到她的身上。同樣濕淋淋的李琛說:“寧姐,我送你回去吧。”
寧夏麻木的被他擁著出去。
最後坐上李琛的車。
寧夏脫掉一雙灌滿水的鞋子,側首問他:“我能抽根煙嗎?”
李琛說:“可以。”
可是,伸手一摸才反應過來,手提包遺落了。
李琛在車裏找了找,翻出一包煙來。拆開後抽出一根給她,又幫她將火點燃。
寧夏縮在副駕駛上抽煙,一手夾著煙,一手撐頭看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