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訪談類的節目差不多,台上擺放著一組大沙發,坐上去就跟坐在自家的客廳差不多。
然後張林從台下走上來,一席白色連衣裙,楚楚動人。而且她的台風非常棒,一點都不像長期做幕後的人,更像屏幕上的寵兒。她自若的和觀眾打過招呼之後,介紹說:“今天我們請到的嘉賓是這次在醫療屆星級評選中脫穎而出的友順醫院董事長劉俊濤劉先生,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劉先生……”
接著,一個身穿深藍色休閑西裝的男人走了上來,也是一邊笑著一邊和大家打招呼,表現得非常有親和力。
顧君齊眯了眯眼,一下認出這個男人,就是那天在馬路上不耐煩的衝她大吼的人。想到這裏,微微一怔,手裏的盤子沒捧住,一下滑到地板上,索性地上鋪著地毯沒摔碎,葡萄粒卻滾得到處都是。
她顧不上撿,快速跑到樓上。一把推開書房門。
宋微然停止敲打鍵盤的動作,皺著眉頭望過來:“慌慌張張的做什麼?還是小孩子嗎?”
顧君齊走過來說:“那個過敏的病人和友順的劉俊濤是認識的,我分明見到兩人一起過。”
宋微然好看的眉毛挑起來:“那又怎麼樣?”
“不能證明中創的事和劉俊濤有關係嗎?”
“誰說劉俊濤認識的人就不能去中創看病?”
“可是……”顧君齊不作聲了,她覺得宋微然說的有道理,光憑兩個人認識就說中創的事跟友順有關係的確有些說不過去。
“但是我就覺得這事不那麼簡單,你不也說了劉俊濤是個小人麼。”
宋微然側轉身子看她:“凡事都要講證據,否則就成了汙蔑。”
顧君齊走近來:“那就沒有辦法了嗎?”
宋微然伸手拉她坐到腿上,隻說:“順其自然吧。”
顧君齊揚起頭來看他,宋微然的眼睛深邃,像大海一樣,令人沉溺的同時也很難看得懂他。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顧君齊說:“總是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中創於他來說實在太重要了,而且宋微然是那種力求完美近似苛刻的人,如果事情有了疑點,任其發展不去深究,根本不是他的作風。
宋微然說:“醫院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你每天隻管開開心心的,其他的問題我會解決。”
“我就是太笨了,什麼都幫不上你。”
“你的確笨,但也不是一點兒都幫不到我,你幫倒忙的時候比誰都厲害。”
顧君齊伸手掐他的脖子:“宋微然,沒你這樣的,天天拿自己老婆說笑。”
宋微然一本正經:“誰說我在說笑,我是認真的。”
顧君齊拆開他纏在腰上的手臂:“不跟你胡扯了,我要去看電視。”
正好宋微然還有工作,於是放開她。
顧君齊下樓的時候節目還在繼續,兩個人談笑風生,氛圍顯的格外好。顧君齊忍不住想,如果換成宋微然,一定不會為了討好觀眾故作溫和。
再看看人家劉俊濤,大街上囂張的跟什麼似的,屏幕裏溫文爾雅。
顧君齊懶得再看下去,直接拿遙控器關了電視。
看時間宋微然還要再忙一會兒,她就拿了紙和筆到臥室去。
夏北北打來電話,問她:“君齊,穎子今天怎麼了?我一到家就發現她喝得醉醺醺的,說你們都欺負她。”
顧君齊說:“我們欺負她做什麼,是她自己找不痛快,怨得了誰。”
夏北北雲裏霧裏的:“什麼意思啊?”
顧君齊懶得說,隻簡單道:“王麗娜今天又去咖啡廳找她了,當時寧夏也在,說王麗娜帶去幾個女人把她的咖啡廳都給砸了。”
“怎麼還沒完沒了了?穎子不是說已經斷幹淨了麼。”
“這得問呈穎啊。”
顧君齊頭腦中忽有靈感閃現,不想跟她再聊下去了,就說:“北北,我還有事,不跟你說了哈。”
夏北北“啊?”了聲,顧君齊已經掛斷了。
手忙腳亂的爬到床上去,倚在床頭急速勾畫。“奪愛”,奪人所愛,這是一個很張揚的概念。這世上許多女人勇敢也好,囂張也罷,認準的東西就大膽追尋。即便現實殘酷,也決不肯軟弱妥協,偏要勉強。
就像趙敏去光明頂搶親,她的老部下範遙說道:“郡主,世上不如意事十居八九,既已如此,也是勉強不來的。”
趙敏紅唇開啟:“我偏要勉強。”
在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旁人隻看到她的囂張與霸道,便沒想到她是怎麼樣忍著徹骨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