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酒勁的薑豆豆力氣很大,楚軒險些拉不住她,被她一直拖到了阿修麵前。
阿修往後退了一步,沒有說話。
和少夫人,尤其是和醉貓似的少夫人,有道理可講嗎?
薑豆豆就是打他,他也不能還手的,對方的身份地位在那裏。
“你怎麼不動手啊?剛才不是還氣勢十足嗎?怕了啊?告訴你,我小時候打遍整個小區無敵手!”薑豆豆打了個酒嗝,說起當年勇。
“豆豆,別鬧了,你醉了。”楚軒想將她拉開,這種時候不是女人搗亂的時候。
“誰說我醉了?我沒醉,你才醉了!”薑豆豆沒好氣的看了楚軒一眼,一把推開他。
這一推開,她就站立不穩了,阿修見狀趕忙扶住薑豆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摔倒了,她的安慰他是要負責的。
“少夫人當心。”阿修提醒。
“才不要你假好心!”薑豆豆曆來對阿修沒有好感,想要教訓他幾句,但是話剛說到一半,就感到胃裏翻江倒海似的,“嘔——”
全都吐到了阿修身上。
一向精明利落的阿修立刻狼狽不堪。
他身後的那幾名保鏢還是第一次見阿修這樣,想笑又不敢。
阿修黑著臉,想脫下被吐髒了的襯衫,但是又不敢鬆開薑豆豆,怕她摔倒。
這樣一來,薑豆豆就有恃無恐了,開始大吐特吐,將在月光酒吧喝下的酒基本都吐了出來。
楚軒輕輕的幫薑豆豆拍著後背。
阿修黑著的臉,由黑轉白,由白轉綠,隻能忍耐。
現場氣氛又輕鬆了許多。
“額,謝謝。”都吐出來之後,薑豆豆感覺好受了很多,人也徹底清醒了,對楚軒說道。
“我車子裏有水,過來漱漱口。”楚軒扶著薑豆豆走到自己車子邊,從裏麵拿出瓶裝的礦泉水來,擰開蓋子給薑豆豆。
薑豆豆正覺得口中十分苦澀,便接了過來漱口。
而那邊阿修呆立當場,他的襯衫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了,還帶著被吐的一身酒氣。
一名保鏢默默的從車裏拿出一件備用的襯衫來給阿修。
阿修麵無表情的結果,脫下原來的襯衫丟掉垃圾桶裏,換上新的襯衫。
“剛才是怎麼了?”罪魁禍首薑豆豆漱完口後,整個人感到更加清爽了,基本恢複了正常,悄聲問楚軒。
“……”楚軒看著吐後臉色蒼白的薑豆豆,一個人即使醉酒,清醒後也多少會記得一些發生過的事情,雖然他是醫學博士,但是也解釋不清薑豆豆是不是神經大條,怎麼會都忘記了。
“嗯?”薑豆豆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很無辜,她是真的不記得了。
“咳,沒事。”楚軒隻能咳嗽一下,這樣說道。
薑豆豆又轉頭看向阿修,剛才雙方劍拔弩張的氣勢早就蕩然無存,“你怎麼會在這裏?”她居然還好意思問阿修。
阿修十分鬱悶,但是少夫人有話問,他還是要回答的,恭敬的說道,“禦少讓您回去。”
薑豆豆覺得這話很冰冷。
居然是命令的口氣“讓”她回去,而且注意,是“回去”,不是“回家”。
她和慕容禦沒有家。
慕容禦有的隻是他自己,還有十年以前的婚房。
“我不回去。”薑豆豆斬釘截鐵的說。
“少夫人——”阿修想解釋一下,這是慕容禦的命令,必須遵從。
“楚軒,載我一程可以嗎?”薑豆豆轉頭問楚軒。
“你想去哪裏,我都送你去。”楚軒當然願意,他現在很不想薑豆豆回到慕容禦身邊去。
“喂,你回去告訴那個資本家,我才不要回去!”薑豆豆說完,自己就上了楚軒的車,坐到副駕駛的位置。
楚軒看看阿修,沒有說話,但是這場沒有打起來的架,無形中因為薑豆豆的酒醒,他贏了。
阿修在原地看著楚軒上了車。
車子無聲平滑的駛離,沒有任何噪音,卻也是最大的示威。
阿修不敢耽擱時間,立刻拿出手機,報告慕容禦,具體要怎麼做,必須由禦少來決定。
當阿修彙報完整個經過後,電話那邊是死一樣的恐怖寂靜。
“禦少?”阿修以為自己失聰了似的,試探著問了一聲。
“那個該死的女人還說什麼了?”許久慕容禦冰冷的聲音才傳來。
“少夫人隻說了她不回去,但是口氣很決絕。”阿修如實回答。
通過跟隨禦少這麼多年的經驗,阿修知道失態很嚴重了,一直以來,還沒有人敢違背禦少的意誌。
據說,當年靜雅和禦少熱戀的時候,也不敢這樣無視慕容禦的話。
現在這位少夫人犯了大忌了,神仙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