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貝雅昕停下腳步,‘唰’地一聲闔上手中的文件,側著螓首看向一旁報告的律師。她此時正在十樓的比賽現場,正想檢查比賽員工的準備情況,剛好律師來了,於是她叫上他,讓她邊檢查他邊說。隻是想不到會是這種結果。
“季沁如小姐的官司,我們可能會輸。”律師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因為自知理虧。他之前拍著胸口擔保一定能贏,如今案件卻出了狀況。
“原因呢,你最好給我一個能接受的理由,不然就是你在法律界徒有虛名。”她很生氣,氣得連拿在手中做記號的鉛筆都折斷了。這次她本以為能挫一挫季沁如的囂張,想不到還未正式開始就被宣告做不到。這叫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怨氣。
“有卓氏集團的法律團為季沁如的官司作後盾,我們的勝算本來就不高,而且他們剛向法庭提交了一張證明,我們能贏的機會減去了百分之五十。”律師帶著歉意說。
“什麼證明?”她想不到與自己作對的竟然是卓銘希,他明明說僅是把季沁如當成朋友,而他現在卻把季沁如放在羽翼下保護,明擺著要與她開戰。好,很好,這次就算他來求她,她也不會放過季沁如!
“醫生證明季沁如當時精神極度壓抑,導致精神錯亂誤傷他人,如今在服藥和接受治療。即使我們有大批在場的人證,但是法官可能會同情弱者,陪審團也會把精神類的疾病列為重點考慮範圍。”律師非常無奈地說。
“哼,把一個正常到不行的人說成有精神病,那個女人為求脫罪還真什麼都幹得出來!總之,我告訴你,錢不是問題,無論如何你都要把這罪給我拆了!”她把文件交到汪海瑤的手中,囑咐律師,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她氣憤地把自己塞進辦公室的皮椅內,揉了揉發疼的額角,然後拿起桌上的簽字筆,掀開其中一份文件,結果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她生氣地把文件給扔在桌上。忽然,桌上的一個信封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沒有理會信封上的字,直接將信給拆開,映入眼簾的內容令她的眼微眯了起來,最後緊咬貝齒,她站了起來大步往外走去,還重重地摔上了辦公室的門,怒氣衝衝地走入電梯,連經過身旁的汪海瑤向她打招呼都沒看見,直接到停車場開車出去。
汪海瑤見貝雅昕的臉色有點不對勁,於是立刻撥了一通電話給宋灝,因為雅昕已經氣得失去了理智,她真擔心會出什麼事。
“小姐,沒有預約我真不能讓你上去。”接待小姐萬分無奈地說,雖然這句話她已經重複了好多遍,但依然笑著有禮地說。
“告訴你們卓總,說貝雅昕要見他。”貝雅昕顯然不能接受接待小姐這種處理方式,她今天堅持要見到人,不然就自己上去找。
“我們總裁在開會,不方便見客。小姐,你還是先預約了再過來。”接待小姐仍堅持要預約,因為這是公司規定。
貝雅昕沒有回答接待小姐,而是當著她的麵掏出手機,撥通了卓銘希的手機。聽見他異常激動的聲音,她反而覺得更生氣。她隻說了一句‘要見他’,不給他回答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幾分鍾後,卓銘希在接待小姐驚訝的目光下朝她跑了過來。
“想不到你會來找我,我真的很高興。”卓銘希接到她的電話後,扔下所有的部門主管,跑出會議室,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她的麵前。
“找個沒那麼多人的地方,我們好好談談。”貝雅昕本來隻想打電話過來,問清楚他為什麼幫季沁如,結果他卻給了自己一份意外驚喜,害她不得已親自跑一趟。接收到從大堂四麵八方傳來的眼神,她不自在地皺了皺眉,不希望兩人的談話內容讓第三者聽到。
“行,跟我來。”卓銘希快速抓起她的手腕,不顧她的掙紮,大步走向他的專屬電梯。走進電梯後按下樓層,這才留意到她正瞪著自己,他放開了她的手腕。
頂樓今天風很大,吹得人的衣服嘩嘩作響,植物也搖搖曳曳。兩人隔開一段距離前後走出電梯,他在石凳上坐了下來。以前他也經常帶雅昕上來,她擔心他不吃午飯,於是親手做了送過來,兩人便在樓頂上用餐,那時是他最幸福的時光。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的表情告訴她,他在回憶往事,可是她並無那個閑情逸致,即便這裏有過他們的回憶,但她今日不是為了過去而來。她把握緊在手中皺得像一團廢紙的信封丟給了他,其實她本來想直接甩到他的臉上,又擔心信封的四個尖角會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