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她立刻切斷電話,不給他任何拒絕的機會。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也變成了不擇手段的人呢,她捂著心髒處自問。愛情就像一味毒藥,明知它會令人走向死亡,所有人卻甘之如飴。

商雅昕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等待,可是時間已過了七點半,指向八點整,桌上的菜漸漸涼了,她的心也跟著往下沉。她安靜地坐著,一動不動仿佛一隻洋娃娃,眼都不眨地盯著大門方向,期待他推門進入的刹那。為了見他,她特意換上一襲紅得像火的單肩長裙,把及腰的長卷發盤起,戴上他送給自己耀眼如星辰的鑽石耳環,輕掃娥眉化了一個淡淡的妝,使人看起來更有精神。

“要是我被人如此威脅肯定不會來吧。”商雅昕勾起嘴角自嘲地笑了,家中的燈都被她關掉,一樓的各處擺放著摻了香薰的蠟燭,不知不覺已經燒了三分之一,融化的蠟滴下來像未幹的淚珠。

她脫掉腳上的高跟鞋,赤腳走在冰冷的地板上,在酒櫃裏拿出一瓶烈酒和一個高腳水晶杯,坐在吧台上喝了起來。她是易醉之人,平時不沾一滴酒,仰頭一口氣喝完半杯酒,辛辣的液體沿著喉嚨滑入胃部,胃頓時像火燒般疼了起來,全身也熱了,眼前的物體在轉動,頭重得厲害。

“怎麼把燈關了?”卓銘希打開家門,借著昏黃的燭光搜尋她的身影,最後在吧台看到了那抹熟悉。他獨自一人在公司想了很久才應約而來,並不是因為被她威脅協議的事,而是按捺不住內心想見她的衝動。

“不要開燈,這樣就好。”商雅昕出聲阻止他打算按開開關的手,現在的氣氛剛好能為彼此留下最後的回憶,她放下高腳杯,單手撐著吧台站了起來。雖搖搖晃晃,但她步伐堅定地走向他。

“我已經來了,有什麼事就說吧。”他垂下手,深怕自己會伸手去扶步履不穩的她,於是將雙手插進褲袋裏,佯裝對她的情況視而不見。

“銘希,在我們離婚前在這裏再愛我一次好嗎?”要不是喝了酒壯膽,她說不出這樣羞人的話。在他麵前站定腳步,伸出手扯住他的領帶,用力一拉,把他拉向自己,胸前的柔軟緊貼著他的胸膛,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跳聲。側著螓首嬌豔的紅唇湊近他的耳際道。

“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他皺起眉望著她的一舉一動,心正因為她的話而動搖,極力壓抑手臂想圈她入懷的衝動,但其實她的話在他的心中引起一陣漣漪。

“我比任何人都清醒。”她的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幸好在燭光下並不明顯,深吸了一口氣,紅唇在他脖子上印上一吻,直至那個地方出現紅點,她才滿意地笑了。抬起空著的一隻纖手,輕輕撫摸她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記,她希望季沁如看到這個屬於她商雅昕的痕跡。

“如果真的清醒就不會在離婚前提出這樣的要求。”

“現在,我隻想要你。倘若你不順應我的要求,我也不會讓季沁如好過。你知道的,我商雅昕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