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麼人?花悔開始琢磨起來。那個人,酒醉而不亂性,之所以醉,定是有心事吧。想到這裏花悔淡淡笑了笑,站了起來。她低頭擺弄自己的裙子,好笑地搖了搖頭,走出門去。
也許,她是在笑她自己,對一個男人浮想聯翩,這對於一個青樓女子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花悔悄悄地走在過道上,一間間屋子都是點著暗暗的燈,時不時還傳來歡暢的笑聲。
她無動於衷這些聲音,因為早已習慣了。她就是生活在這個環境中的人。
花悔走到一間掛著藍色流蘇珠簾的房門前停下,輕輕地叩了門。
“鸞香。可方便開門?”,花悔淡聲說。
“今日我沒客,蘭香你進來吧”。屋內傳來仿若天籟一般的聲音。
花悔輕輕推開門,眼前是她熟悉的淡雅的擺設。鸞香是她在七香居最好的朋友。她性格溫潤,長的水晶一般清靈。花悔經常來這裏,好些花草擺設都是她搬進來的,所以,到了這裏就像到了自己的房間一樣。
這時鸞香著一身淺藍色衣服走了出來,已是夜中,她仍穿的整齊。
“蘭香,這麼晚了有何事?”,鸞香看著一樣穿戴整齊的花悔,猜不出她來幹什麼。
“我來借衣服啊”,花悔指了指裙子上的茶漬,調皮地笑笑。
鸞香也笑,“你可是沒有衣服的人麼?”
“我是想念你了,看你的燈還亮著,就過來了唄!怎麼,不歡迎麼?”
“你講什麼話,隻是今晚……”鸞香的眼睛有意無意地瞟向屋內,有些反常。花悔往屋內看了看,也是很生奇怪。
“你今晚不是沒有客人麼?”花悔說著就準備往屋內去。鸞香並沒有攔著,隻是跟著花悔走進了內屋。
剛進去,花悔就注意到鸞香床上的人。這個人,是他。
“鸞香,這……?”花悔不可思議。這個醉漢,怎麼在鸞香的床上?
“媽媽叫人抬過來的。他喝得太多,都不醒人事了。”鸞香平淡地說。
“哦。”花悔表麵平靜,內心卻不知怎的,翻湧起來。她覺得,這個人,隻一眼,便好像相識。
“這個男人,像是個官人。堂堂君子一樣的,也來我們這裏。”
花悔淡淡一笑,眼睛還停留在他的身上。鸞香看花悔如此,笑了笑。
“蘭香?你感興趣?”鸞香拍了拍花悔的肩膀。
“似曾相識……”花悔想都沒想就直接說出了這句話。
“原來,真的有緣分這一說。”,鸞香笑的更開心,花悔看著笑嘻嘻的鸞香,莫名其妙。
“什麼緣分?”花悔不得不問。
“媽媽跟我說,這個男人今日出了十兩銀子,要你名字。”鸞香一字一頓地說。
“十兩銀子,要我名字?”花悔悵然一笑。
“花悔!”,一聲喊叫,嚇了花悔和鸞香一大跳。聲音,是他喊出來的。鸞香很快回過神來,會意地看向還愣著的花悔,隨即轉身走了出去。花悔依然在原地,沒有動彈。
“沉月清風若相見,此夜洛城花無悔。”
花悔下意識地念出這一句詩,但卻不知道,為什麼會念出來。
這一句詩,在哪裏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