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億琛的目光動了動，緩緩抬起頭來，眼眸深處是赤紅的光芒，像是痛失伴侶的雄獅，“你以為我願意看到她這個樣子嗎？”
他的聲音很是沙啞，像是被車輪碾壓過了一樣。
薛明少冷笑一聲，“如今這樣的局麵不是你造成的麼，如果當初我不顧一切帶程諾離開就好，沒有那麼多顧忌，程諾現在也不會躺在醫院裏麵不知生死。”
他的目光落在了手術室裏麵，透露出來濃濃的擔心。
韓億琛的表情有些森冷，現在他心情正是不好的時候，薛明少這一番話無疑是撞到了他的槍口上麵。
“薛明少我警告你，最好弄清楚一點，我才是程諾的男人，我們之間的事情容不得你來插手。”
這一次薛明少沒有退讓，後悔自己當初的猶豫，可惜沒有如果，“你有盡到自己的責任嗎？”
韓億琛的麵上飛快劃過一抹愧疚和自責，麵對薛明少的嘲諷，他眼底的冷意漸漸加深。
空氣之中的火藥味越來越重，兩個優秀的男人對峙著，目光劈裏啪啦在半空中對上，冒出了不少的火光，頓時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護士也被他們的音量吸引過來，“這裏是醫院，麻煩兩位要吵的話去外麵吵，在這裏對病人還有正在進行的手術都十分有影響。”
兩人深深看了一眼，都沒有再開口說話，隻是緊張的氣氛沒有任何緩解，他們視線都落在了手術室的門上，帶著說不出的擔憂。
過了許久，手術室的燈才熄滅，“她怎麼樣了。”看到醫生從裏麵出來，韓億琛第一時間上去問道。
“病人現在剛剛做完手術，雖然已經脫離了危險，但是身體受到了很大的損傷，可能”
聽到程諾沒事，韓億琛還有薛明少內心懸著的大石終於落了下來。
隨即醫生欲言又止的神情，又讓韓億琛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可能什麼！”語氣之中不自覺的帶了一絲緊張和冷凝。
“這件事對病人的子宮卵巢傷害極大，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醫生說著有些同情的看了韓億琛一眼。
盡人事，聽天命，他們能做的已經做了，韓億琛一瞬間猶如晴天霹靂，微微的後退幾步，難道說他和程諾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麼。
薛明少的表情也滿是驚愕和擔憂，不敢想象當程諾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怎麼可能會這樣，你們是不是根本沒有好好救治她。”韓億琛的目光之中帶了一絲冷光，用一種看死人的眼神注視著他們，就差沒有直言他們是庸醫了。
眼見韓億琛已經處在了發飆的邊緣，薛明少用僅存的理智拉住了他，對著醫生露出抱歉的神情，“韓億琛你冷靜點。”
就算現在他發再大的脾氣也改變不了事實，韓億琛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有些頹然的靠在了牆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