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將軍複仇記(2 / 3)

倒在床上的女子,混身瑟瑟發抖,緊閉著眼睛,顯然害怕至極。甚至連李郃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林虹會怕成這樣,自己有這麼可怕嗎?但卻更加肯定了林虹有問題的想法,他知道,黎布就算不是這個女人害死的,她也肯定知道些什麼。

李郃坐到了床邊,悠悠說道:“嫂子,我現在還這麼稱呼你,所以我仍然尊重你,更不會傷害你。但是……你看看這個。”

林虹顫顫巍巍地睜開眼睛,卻看到一隻黑漆漆的“爪子”赫然張在眼前,嚇得尖叫一聲,差點沒昏過去。

那“爪子”便是李郃的右手掌,隻不過現在他戴了一個黑色的手套,手套如一層皮膚般緊緊貼在他的手上,連手背上的血筋都顯現出來,五指上有長長的尖端,如野獸的利爪。不用說,這手套自然是李郃的“百變無敵”變化而來。

李郃用淩厲的眼神盯著林虹,道:“但是如果你不將知道的事情說出來,或是敢糊弄我,那麼,你就不配做黎大哥的妻子,也不再是我的嫂子,而我,將不會尊重和保護你,明白了嗎?”

林虹望著那黑漆漆的“爪子”不停地發著抖,聽到李郃的話,趕緊用力地點了點頭。

“明白了?那就說吧。”

“說什麼……?”林虹一愣。

李郃眼睛一眯,右掌猛地向林虹揮去,隨著一聲尖叫和哢哧聲響起,林虹又倒在了床上,而距她腦袋不過幾寸的距離旁,是李郃的“黑爪”,床板已經被他抓破了個大洞。不難想像,剛剛那一抓,如果抓在人的腦袋上,會是什麼景象。

“黎大哥,是誰害死的?”李郃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字地問道,眼睛都有些泛紅了,讓林虹絲毫不敢懷疑如果自己現在再不回答的話,那“黑爪”會不會落到自己的頭上。

“都……都是他逼我的,他們騙了我,騙了我……我不想殺他的,不想殺他……”林虹說著,渾身發抖,眼淚已是忍不住流了下來。

同在朱雀街的騰陵王王府上,也一樣有人徹夜未眠。

此時,騰陵王韓平正怒氣衝衝地對一個跪在地上一身濕透的手下大聲斥問著。

“什麼?又沒見到!飯桶!再去,一定要想辦法見到她!”

“王爺,黎府內都是李家的人,還有很多高手,小的實在是混不進去。”

“飯桶!真是飯桶!本王養你們這群飯桶有什麼用!”騰陵王已是有些氣急敗壞了。

“王爺少安毋躁,雖然李郃回來了,但他現在仍什麼事都不知道,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懷疑到林虹的身上,我們可以慢慢計劃行事。否則操之過急,讓李郃發現的話,隻可能讓他起疑心。”一旁一位儒衫文士進言道,看他的打扮和談吐,應是騰陵王的謀士一類人物。

“王爺,我們家小姐被武威侯留在靈堂裏半柱香的時間,就被人橫著抬回了房。小的數次想要見我家小姐,都被他們的人攔著,那武威侯極有可能已經對我家小姐起疑心了。王爺,您若是不去救她,恐怕我家小姐凶多吉少啊!”一個矮胖的中年人焦急地說道。

騰陵王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道:“林虹可有說什麼?”

“這……小的並不知道,那武威侯一進靈堂,就把我們全趕出來了,隻留他的人和我家小姐還有黎英在裏麵。”

剛剛說話的儒衫文士對他道:“旺材,你先回黎府打探,有什麼消息及時回報。我們王爺是不會不管你家小姐的。”

“是。”那矮胖的中年人,竟然是與林虹陪嫁到黎家的管家旺材。

看到旺材走後,儒衫文士又對騰陵王道:“王爺,那林虹絕不是嘴嚴的人,留的時間長了,現在李郃回來,恐怕早晚會……”

騰陵王瞳孔微縮,道:“你的意思是?”

儒衫文士做了個手掌向下劈的動作,道:“讓她永遠閉口。”

騰陵王眉頭一皺,猶豫道:“有這必要麼……”

儒衫文士急道:“王爺,李郃乃人中虎狼,林虹這樣的小女子是經不起他嚇的。現在李郃一直待在黎府,林虹又仿佛被他軟禁起來,我們無法接觸,時間一久,恐怕她會把什麼都抖露出來啊!”他並不知道,在他說這話的時候,林虹已經把一切都對李郃交代了。

騰陵王一甩袖,走到一靠椅前轉身坐下,哼道:“殺人滅口又有那麼容易嗎?你也知道,林虹被他們軟禁起來了,在李郃的眼皮子底下殺人,你做得到?”

儒衫文士又近前,俯身低聲道:“王爺,李郃這次是未得兵部軍令,就擅自由江南返京。雖然李家權勢通天,沒人能真奈何的了他們。但王爺還是可以去找太後和皇上,詔李郃入宮麵聖,彙報江南戰局,解釋突然返京的原由。然後,偷偷通知林家老爺子,說他女兒身體不適,他自然會派人去將林虹接回林府。這個時候,我們就可以……”

騰陵王遲疑道:“這……能行嗎?”

儒衫文士道:“成敗與否屬下不敢打保票,但總比現在直接派人去黎府找林虹的成功率要高。”

騰陵王抬手托著額頭,凝眉想了一會,終是點頭道:“好吧,就照你說的去辦。”

就在這時,旁邊一位錦衣、紫發、黑膚、綠眉、藍眸的老者忽然慢悠悠地開口道:“王爺不必擔心,那黎布中的是北極門的獨門密藥,一般的藥師、大夫、仵作都不可能查出什麼東西來的。沒有證據,李郃即便從林虹那女子的口中知道些什麼,又能如何?難道他還敢對王爺用強不成?”

騰陵王苦笑搖頭:“司空師傅,您有所不知,這李郃一向無法無天,如果讓他知道本王與林虹有關係的話,會做出什麼事來,實在難以預料。”

司空樊綠眉一挑,冷哼一聲道:“王爺放心,若那李郃敢對王爺不利,老夫可替王爺去會一會他。老夫倒要看看,這虎威將軍,是否真是如傳說中的那般武功無敵!”

“本侯現在就給你這個機會!”

忽然由門外響起的聲音,把騰陵王等人嚇了一大跳。待看到站在門前的說話之人後,騰陵王和那儒衫文士的臉,刷地就白了。即便是那被騰陵王稱為“司空師傅”的“無影爪”司空樊,臉色也不太好看。

那說話的人,自然便是李郃了。

在廳內眾人驚訝愕愣間,一身黑色鎧甲的李郃已經帶著香香、三牛等數十人走進了大門,他們從傾盆大雨中走來,沒有一人打傘,卻又沒有一人身上有半滴雨水。

幾個站在廳中的騰陵王府衛士欲上前阻攔,立刻被三牛三拳倆腳打翻在地,隻聽那骨頭爆裂的聲音,便可知他們下的手有多重了。也可以想見,李郃等人這麼一路長驅直入,騰陵王府該有多少家丁和衛士已經遭殃。

“武……武威侯……你這是做什麼?”騰陵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李郃居然這麼快就找上了門。看他們這洶洶氣勢,就知道來之不善。馬上,他就想到了林虹被軟禁一夜,很可能已經將什麼都說了。看著,想著,心底不由得冒起一股寒氣。

本來麵無表情的李郃咧嘴笑了笑,道:“王爺,上次你請本侯到貴府,一次夜宴讓本侯至今難忘。現在本侯正是來請王爺到敝府一聚,讓本侯也可以做一次東。”

騰陵王當然不相信李郃真是來請他赴宴的,幹笑兩聲,道:“武威侯就不必這麼客氣了吧,再說今日的天氣也不太好,不如改日……”

“王爺,大雨正好,如此暴雨,想來王爺也沒見過吧,今日我們正可邊吃邊賞雨。”李郃仍是微笑著道:“況且,本侯還特意為王爺準備了特別節目呢。”

“侯爺,您此時不是應該在江南帶兵討伐趙忱王的嗎?怎麼會突然返京的?”那儒衫文士似乎欲為騰陵王解圍。

李郃聞言立刻沉下了臉,冷哼一聲:“你是什麼人?這裏輪的到你來質問本侯麼?”

騰陵王忙道:“武威侯,這是本王的幕僚參軍王先生……”他說到一半,便被一聲慘叫給打斷了,眼前的景象,讓他驚得嘴巴都忘了合攏,滿臉的恐懼之色。

李郃的話音剛落,牛大已是兩步跨前將那儒衫文士單手提了起來,狠狠砸向了地麵,一命烏呼。

在來騰陵王府前,李郃就給了三牛三個字:“放手殺。”

看到剛剛殺了儒衫文士的巨漢兩眼放光的看向了自己,騰陵王嚇得緊緊抓住了椅子的扶手,才不至於軟倒到地上,聲音發顫地道:“武……武威侯……你……你這是……這是做什!這……這可是本王的……的王府……有話……有話好好說……”

“牛大,他留著。”李郃交代完牛大,又眯著眼看向怕得發抖的騰陵王,寒聲道:“王爺,今日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由不得你了。”

兩個一身黑甲的軍士上前架起了癱坐在椅上的騰陵王。

“司空師傅,你在做什麼?還不快快來救本王!本王養你,是光會吹牛的嗎!”騰陵王用力地掙紮著,看到剛還意氣風發揚言要教訓李郃的司空樊,此時竟一臉畏縮地坐在椅子上,從李郃進廳到現在,就沒敢說一句話,不由氣得大罵起來。

被騰陵王一罵,那司空樊低著頭站了起來。

騰陵王一喜,忙喊道:“快!快來救本王!哎喲!~”沒喊兩軍,架著他的軍士,已是把他胳臂狠狠一扭,又給了他肚子倆拳,立刻將這個嬌生慣養的王爺打得像隻蜷起來的蝦米。

而更令騰陵王沒想到的是,司空樊竟是向前兩步,一下跪在了李郃等人麵前,顫聲道:“弟子司空樊,見過楊護法、清護法。”

這回不僅是騰陵王了,就連李郃等人都是疑惑不解,看向了司空樊麵前的兩個黑衣大漢。

那兩個黑衣大漢是沒能親自前來的北極門門主司空明派來的兩名高手,此時從他們的表情來看,似乎也並不認識司空樊。

“你是何人?”其中一個黑衣大漢問道。

司空樊依舊跪伏在地,恭敬地道:“弟子是東南門三門主司空趵的十六弟子,曾在總門見過兩位護法。”

另一黑衣大漢恍然道:“原來是司空趵的弟子。”說著又皺眉問道:“你怎麼會在騰陵王府的?我不記得東南門有派人到騰陵王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