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第二天,午膳過後,陳皇後即命銀環拿著自己的鳳佩,去逍遙館請四喜。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一臉安祥如木的四喜就已經進了她的鳳棲殿。
“皇上這幾日,龍體可好?”
陳皇後手持著龍井,品了一口味道,淡淡的對下麵站著的四喜問。!
“回皇後,皇上這幾日清朗了許多。聽聞安平王凱旋,更是歡喜的很。”四喜知道眼前的皇後,不簡單。能在如血洗般的皇宮生存下來的女人,哪個不是手腕千百。在他的眼裏,隻有一個主子,便是當今的天子。其它的隻是這玉瓦瓊殿裏的過客罷了。
\t“四喜公公,辛苦了。”
\t“奴才不敢。”
\t跪在地上,四喜危襟而伏,額頭觸著手下的磚石,像是戰戰兢兢一般。
\t“哀家聽這宮裏的太監說,四喜公公已經心許佛門?”
\t“老奴每天侍奉在皇上左右,一心係著的隻有皇上和皇後,斷無此事。”
\t“有也罷,無也罷。哀家也不怪罪你什麼。隻是,你也是這宮裏的老人了,這幾分臉麵還是有的。銀環,把我的那個佛爺請出來,送到四喜公公住處,隻說是我賞給公公用的。”
\t“謝皇後。”
\t四喜甚至都沒有抬頭看銀環手裏的錦盒,隻是一個勁的使勁的在地上磕頭。
\t“行了,我也不留你了,你去侍候皇上吧。要盡心,知道嗎?”
\t“是。奴才記住了。”
\t垂頭後退。待四喜退出鳳棲殿後,他正了正衣襟,像是不自主的撣了撣身上粘的塵土,還是一臉的木然,像是了無情緒的一個木人,僵直的一步步如行走的傀儡返回到了逍遙館。
\t“老奴回來了。”
\t跪在地上,四喜掃了一眼皇上身邊的茶杯,像是剛換過,才放心的低下頭,專心的回皇上的問話。
\t“隻是問奴才,皇上身體是不是安康。其它的沒說。”\t“是嗎?”
\t冷蕭放下手裏的《尚書》,背著手站在四喜的麵前,扶起了這個跟隨他多年的老奴才,輕聲問。
\t“賞了奴才一尊佛。”
\t本不想說。四喜不是想占了皇後的東西,或是怎麼著。這些東西,但凡不外乎是金石之物,他在這宮裏看過的太多。在他的眼裏這些東西隻恐比吃人的老虎還要凶猛幾分。隻是,這皇上已經日漸的對皇後,對後宮冷了心,這是他所不願意見到的,所以他才沒有一開始就全部合盤托出。\t“是嗎”烈國冷蕭一揮手,太監便會意,冷蕭他是示意他關上殿門。然後接著問
\t“安平王身邊的那個女人,查的怎麼樣了?”
\t“還沒回來人呢,估計還要些時日。”
雨後的夜,有微涼的風拂動腰間的羅帶,翩翩如舞。
廊角細碎的被風吹落的花瓣,像顆顆白色的露灑在青石漢瓦間。銀河分外的明亮,手裏的女兒紅,清涼的像是仙露。隱在枝頭,仰望著近在頭頂的星辰,似乎聽到有個人沉吟著一首新詞,不是對她,不是對月,更像是對著這無邊的風月紅塵。
“岑夫子,單丘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