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過眸裏的失神,轉過身,挽起追雲的韁繩,披著細雨,翻身上馬。
“走。”
話音未落,馬已經遠無的竄出她的身旁,向著帝京狂奔而去。
......
烏雲已經蹭著她的身體,純黑的烏雲寶馬仿佛是解她心意,隻是在她的身邊徘徊著,嘶鳴幾聲,以嘴勾著她的手,想要追上。
手搭在韁繩上,攜著這煙雨,踏著水洗過的油綠的大地,聽著狼群不住的嘶鳴,爾霏任散亂於肩的發,遮擋住了眼眸,爾霏隻是看著青綠的大地,一步步踏著雨滴緩行。
信手揚起雨滴,拋落於身外。側翻過身,離烏雲已經一米開外,抽出無名的藏刀,以青刃斬斷這愁人的煙雨。雨不絕,便以這刃割掉它的細絲,還自己一顆無欲的心,她告訴自己,何必在意!
當爾霏再次尋到冷希的時候,他已經端坐在蟠樓。
在樓下見到了他的追雲,爾霏起身下馬,將烏雲係在了樁頭,她踏步而入。~
雨像斷了魂般,止不住的掉在青磚灰瓦,許多的路人也都為了躲雨擠在了酒樓裏。
相較於一樓的囂鬧,三樓也隻有二三桌的客人圍桌而坐。“蘇兄,這一趟漠北之行,可是收獲彼豐啊。聽說,年下,還要去西夏,不知什麼時候可否帶著小弟去開開眼界?”
離冷希不遠處的四個衣著華裳的客人,闊淡著什麼,聲音不見得高,隻是這三樓的靜寂,讓她可以把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哪裏,哪裏,蘇某不過是一介遊商,哪受得郭兄的台愛啊。吾也不過是被逼無奈,屢試不第,不得已做上了這行當。如今,天下非是太平歲月,莫不是,實在捉襟見肘,愚兄我還是在和你同窗共讀啊。”綠袍食客放下手裏的銀箸,苦笑著說道。
“哪裏,哪裏。人各有誌,像蘇兄這樣雲遊去天下,得天下之靈山於眼下,讓吾等豔羨不已。這一次漠北,藏西一行,可有什麼奇趣見聞說與吾等?”黑袍食客一臉的興致的問道。 “苦寒之地,風景氣度怎比京都,隻是物廣人稀之處,也頗有些野趣罷了。風景靈山還談不上。若說靈山,能與五嶽並肩的也隻有這喜馬朗雅(沒查到那個時候叫什麼名字,借用,不要拍偶。)。終年皚雪,仿若仙鏡,似吾這般的凡人不可登也。”
“前幾日和漠北的朋友小聚時,偶爾聽之,這神山之下,出了一個青衣女神,似這般已經傳之如親見般,可有此事?”有人插話問。赤衣食客接過綠袍食客的話說。
隻聽得見綠袍食客回道。
“未可見真。隻是神女現身之地,百獸群聚如潮,哪得人近前啊。隻是偶遇聽之,此事乃是一群牧畜之人親眼觀之。吾覺得也未可信。”
一身淺白色長袍,頭束綰巾的同桌食客說。
“某於洛陽也聽聞此事。說是二月初二之時,有人觀之,在山崖之巔,銀雪之間,有一仙人,青衣披發,迎天而立!當時,天現金龍弄爪,祥鳥於空,見者無不伏地而拜啊。” “未可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