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

江臨花氣鼓鼓地朝自己的寢室走去,結果迎麵碰上來端著一盆洗臉水的張小婉。

張小婉本來做事就有點大大咧咧,更何況這是在家裏,一般是不要怎麼看路的。

可是,這江臨花莫名其妙就碰上了張小婉。

張小婉手裏麵滿滿的一盆水就潑到了江臨花的身前。

江臨花見到這個丫鬟很陌生,卻又很麵熟,對視片刻,就順手給了她一巴掌。

要是江府的壓花,一定早就跪在地上“奴才該死,奴婢該死”不斷地磕頭求饒了,可這是張小婉。

她不是江家的丫鬟,也不懂得江家的規矩,理直氣壯地說:“你怎麼撞了人還打人啊?”

江臨花頓時被氣得七竅生煙,“啪!”一巴掌就打在了張小婉的臉上,還振振有詞地說:“我打的就是你!”

張小婉也不甘示弱,將臉盆放在地上,也伸手朝江臨花臉上“啪”的一聲下去,義正詞嚴地說:“我打的,也是你!”

江臨花仔細看來這個張小婉一眼,原來就是那天被皇上趕出去的何春香,於是就破口大罵:“該死的女表子,你之前勾|引皇上不成,就到我們家裏麵來勾|引老爺少爺了?來人啊,將這個女表子給我攆出去!”

阿福剛好送走了蕭逸朗,換上了小廝的衣服,回到江家。

看到這花園裏又在吵架,馬上一個縱身,過去看個究竟。

原來是江臨花和張小婉!

江臨花快步上前,對阿福說:“阿福,你來的正好,這個人,是被皇帝攆出去的禍水,你幫我打發了,別讓我見到!”

阿福看看張小婉,眼神裏麵充滿了不忿還有委屈,知道肯定是她們又在鬧矛盾。

要是換做別人,阿福一定會息事寧人,將丫鬟藏起來,或者到好生安慰一番。可這是張小婉!

阿福做了個揖,對江臨花說:“這江家的人事,阿福不敢過問,三小姐你還是請老爺定奪吧!”

“你們現在都反了是吧?一個丫鬟本小姐都不能處置?你不趕她走,我就讓她死在這裏!”

說罷,就舉起右手,做出要打的樣子。

“三小姐請自重!”阿福一把抓住了江臨花。

“你,這個下作坯子,仆役之身,還敢動本小姐?”江臨花氣急敗壞地掙紮著,使出全身的力量,卻沒能甩開阿福的雙手。

“啊……”江臨花頓時尖叫起來。“阿福欺負本小姐了,大家快來幫忙啊,阿福他僭越了!”

朱逸群和江雲海聽到江臨花的尖叫,紛紛聞訊趕來。

這大白天的,怎麼會有欺負人的事情?況且這阿福向來行事低調,從來不會惹是生非的。

莫非是江臨花得罪了他?

朱逸群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去,指著阿福說:“阿福,你可是江家的老員工了,你怎麼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阿福已經被氣得暴怒了,指著朱逸群說:“你這個死胖子,不要在我麵前抖威風,你門誰敢動我,來一個死一個!”

“來一個死一個!”旁邊的張小婉叫道。

這江家上上下下這幾天忙裏忙外的,都在侍奉皇帝南巡。但是沒有幾個人能見到王爺和皇上本人,所以,除了江雲海誰都不知道阿福的真是身份。

江雲海怕事情鬧大了,忙對阿福使了眼色,說:“我看大家今天就算了吧!家和萬事興嘛,給我個麵子,大家不要打了?”

沒想到,江臨花一臉任性地說:“不行!”

看到江臨花這麼說,朱逸群感覺是自己表現的時候到了。他昂首挺胸,闊步上前,對著阿福就要一巴掌打過去。

不料,阿福敏捷地一閃,朱逸群沒有打著,打了一個趔趄。

“好家夥,本管家打你還敢躲?”

說著,就掄起拳頭朝阿福打過去。

阿福輕輕舉起左手,抓住他右手的拳頭,順勢這麼一拉,朱逸群就整個人撲在地上,摔了一個狗吃屎。

江臨花走到江雲海麵前,對江雲海說:“爸,你看看這個阿福越發無法無天了,你還不趕緊教訓他?”

“該教訓的是你啊!”江雲海用手指了江臨花的太陽穴,知道事情已經鬧大了,也瞞不住了,就對江臨花說:“你知道阿福是誰嗎?就是遊龍王!蕭逸軒!”

“什麼?”江臨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是平時在家裏麵擔柴挑水的阿福,竟然是王爺?

怪不得一直以來都有人說這江家住著一位王爺,原來這並不是謠言,更不是傳說,而是貨真價實的王爺!

可是,他真的這麼低調,從不顯山露水,甚至比很多仆役還要謙卑,這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