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江臨安關了門,心裏麵想十有八九是做賊心虛了,就走到江臨安的寢室外麵,用腳咚咚咚地踢了寢室的門:“江臨安你出來,姐要跟你談談人生!”

江臨安好不容易關上了門,才不願意跟她談人生。

想到自己在江家,江臨花欺負,朱逸群玩弄,要不是自己福大命大,說不定早就成了死人了,還談什麼人生?

她將窗子打開一個小縫,對江臨花說:“妹妹,你有什麼需要談的,就從這個窗子談了吧!”

“談談談,你以為彈棉花嗎?對著一條縫,就要跟我談?我告訴你,你給我開門,不開門我就喊人了!”江臨花毫不客氣的叫道。

這……

江臨安徹底醉了。

這不是應該是窗子裏麵的人對外麵的人說的嗎?她在窗子外麵,裏麵的人不讓她進來,她還有什麼借口去喊人?難道喊人來砸了窗子?

明明就是自己想要清靜,被江臨花打擾了。

江臨安氣得連最後一條小縫也關上,說:“你喊吧,你喊吧,看看誰來幫助你!”

說完,就繼續在鏡子麵前,精心地描繪自己的妝容了。

江夫人剛剛到院子裏麵開始走。見到江臨花站在江臨安的窗前,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就問道:“花兒,你這是怎麼了?”

江臨花一言不發,鼓著眼睛,低著頭,走到江母麵前。

“別著急,以後還有機會的!”畢竟是母女連心,江母也不是不知道江臨花|心裏麵想的是什麼。隻不過這東西,不能直接點破,隻能旁敲側擊。

江臨花還是一言不發,說:“都怪那個賤人,要不是她弄傷了我的額頭,說不定是就……”

江母小聲地說:“你也快別怨你姐姐了,要是你的額頭不破,你跟顧德全不是已經就……”

婚姻對於江臨花來說,他什麼都看不懂。

從個人的情感和眼前的景象來說,她是喜歡顧德全的。畢竟可以朝夕相處,而且也算是青梅竹馬。

可是,想到堂堂的皇家,不管是太子,還是皇上,人人處處都遠非顧德全所能望其項背。

一山望一山高,到了那山沒柴燒。

形容江臨花此時的處境,可以說是恰如其分。

不過這兩頭空,也不完全是出於她的猶豫不決,還有命運,還有緣分。

江母輕輕拍拍江臨花的額頭,說:“回去吧,你姐姐可能那昏睡病又犯了,沒事兒就不要去惹她……”

說罷,就自己到寢室裏麵敲了敲門。

聽到外麵說自己是昏睡病,江臨花就故意蓋上被子,裝作睡覺。

江母輕輕地做到江臨安的床邊,發現她剛剛才化了妝。

淡淡的胭脂水粉,伴著隱隱約約的遠山黛,將本來就很精致的小臉打扮得好像是中秋的月亮。

之前呆滯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精美靈動,水汪汪的,就連是女人見到,都忍不住想要親一口。

看來她並沒有睡!

江母輕輕捏著江臨安的小手,說:“臨安什麼時候學會劃轉過來?當初你要是打扮得這麼漂亮,顧德全他,說不定就不會……”

呸!就顧德全那家夥,還用得著打扮自己來吸引他的注意嗎?這說好聽點,就是女為悅己者容,不喜歡的就不要打扮了。

要是說難聽點,這樣的人,也值得自己的出賣色|相?

她微微坐起,對江母說:“不,臨安願意一生服侍娘親……”

江母皺起眉頭,說;“好糊塗的孩子,你不知道咱家是江南四大總商之首?結親的隊伍都排到城外去呢?你要是不願意嫁人,別人怎麼看你,怎麼看我們家啊?”

“那也不能隨便就賣了不是嗎?”江臨安委屈地叫道。

“誰說要賣你了?就算是我也舍不得啊!”江母輕輕地撫摸她的臉龐。

那剛剛塗抹的胭脂水粉,帶著輕輕的潤滑,還有淡淡的清香,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陶醉。

怪道剛才江臨花會這麼生氣,恐怕是見到江臨安這身打扮,嫉妒了吧。

不過,自己家的姐妹都要嫉妒,嫉妒起來,就肆無忌憚地大發雷霆,這樣的性格,恐怕在外麵吃不消吧。

可是,女兒已經長大了,也不那麼聽自己的話,空怕要到外麵吃些虧,才能學的乖。

作為母親,哪個不擔心自己的孩子的?

大女兒腦子木訥,有點癡傻,怕被壞人欺負;

小女兒腦子靈活,脾氣暴躁,怕被婆家嫌棄。

別人的孩子都是自己的寶貝疙瘩,然而自己的孩子卻是疙瘩寶貝。

江母的眉頭緊鎖,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解開這樣的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