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大小姐。”
耳邊隱隱約約聽到喚棋的聲音。
第二天的太陽我沒有看到。第三天就來了。
生病的小孩才能得到母親的懷抱,就像回到了小時候一樣,躺在搖籃裏。
我做了一個夢,我躺在一間很潮的房間裏,掙紮著站起來卻被繩索束縛住了。一個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站在我的身邊,就像照鏡子一樣,她給我講了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說到一部分,她就喂我喝一碗藥,藥很苦,不過,她說:“喝完藥,就沒那麼痛苦了。”
果真,喝完藥,我眼前模糊了。我隻能聽到她的聲音:我叫赫妃,赫是我一輩子都擺脫不了的姓氏。我的母親叫赫烏氏鄂夫,她的母親也就是我的祖母是一位公主。我的父親是一位將軍,他娶了我的母親,殺了我的曾祖母就變成了大將軍。
睜開眼沒多久,我又昏睡了過去,又回到了那個房間,跟我長得很像的女孩不在,我側過身體,掃視整個屋子,我的床,我的書桌,我的書架,連書擺放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這不是我在赫府的房間嗎?
可是我仔細一看沒有門,我的視野裏沒有門。
靜靜的傳來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從我床頭的方向走過來那個女孩。門在那個角落,這個地方好熟悉。
我說不出話來,我漸漸清醒了,女孩又端了一碗藥灌進我的嘴裏。坐在我的床邊繼續念道:“我叫赫妃,身體裏流著的是烏氏的血。我愛的人是蕭然,也隻有他。”女孩說這句話時聲音變的很緩慢,她好像思索了很久,叫出了一個名字“子銘”。
“不,你不能記得他,你隻能記得蕭然,因為你欠他的。”
“我的哥哥也就是赫府的長子,他生性懦弱,無所作為,整天隻知道男女之事。且不說他的母親出身下賤,他自己竟也不思進取,不配做父親的兒子。他的妻子竟是婢女出身,也是低賤的胚子,幫不了我哥的忙,也不能為赫家繼承香火。也不知我哥是鬼迷了心竅竟娶了這樣一女子。”
藥起作用了,我眼前變的模糊,隻能聽到女孩的聲音。
她反反複複的講著一個很長的故事,而我腦子裏一直回蕩著整個房間的畫麵,這是哪裏,我到底被關在哪裏?
哪裏和我的房間擺設一樣?那個女孩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我為什麼會被關起來?
腦子裏太多謎團,我一下子脫口而出三個字,“朝皇寺”。
我定睛看的時候,眼前變成了我的母親,母親喂我喝藥,蕭大夫的眉頭又皺的更厲害了。
我醒了,回到現實了,那個夢好可怕。或許那不是夢,朝皇寺的那個閣樓是存在的,我撿到的木匣裏的字條也是存在裏,那夢也是真實的。那我還是我嗎?我不是我又是誰?我不是赫妃,我不是赫妃,我環視四周,如果我不是赫妃,那為什麼要把我送到這個地方,讓我忘記之前的記憶,逼我記住我是赫妃?為什麼?
我嚇得背後發麻。
可眼前的更真實,我的母親,溫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