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擺著要趕人走，我走過劉璃身邊時，甩了一句“今天的事，念蓉為什麼會跌倒，你別說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劉璃來勁了，“你說什麼？”
劉夫人一手將劉璃攔在身後，念蓉母也護著劉璃，即使劉璃很不情願的甩開她。
“赫大小姐，小女不懂事。”劉夫人嚴肅的說道，狠狠的盯著我。
劉璃推開自己的母親，“娘，你讓開我要她說清楚。”劉璃急了，脾氣一上來連自己也控製不住。
“說什麼，說多錯多。”劉夫人小聲喝道。
她不斷的對劉璃使眼色，可是劉璃這急脾氣愣是沒感覺出來，腦子裏就隻想著怎麼出口氣。
“你說什麼，她出了什麼事，關我什麼事？喂，你不會以為是我把她推倒，是我想要她沒了孩子的吧？”
“不打自招。等大夫出來後問一問嫂子就什麼都清楚了，如果孩子無恙那最好，如果…你們自個兒看著辦？”
我撂下狠話，如果念蓉真出個什麼事，我還怎麼回赫府，怎麼給家裏一個交代，這些不隻有電視劇裏才出現的橋段嗎？把孩子拿掉對她們有什麼好處，我想著就頭大。
我搖搖頭，劉璃不停在我耳邊，“喂…喂…“
“不是我，娘不是我。”
當娘的自然要為女兒出頭，但是現在受苦的是念蓉，念蓉母親居然也為劉璃說起話來。
“赫大小姐，說這話可得講證據，不能亂冤枉好人呢？”
“好人？我有冤枉她麼？這裏隻有一牆之隔，她就住在隔壁，我問她發生什麼她不知道。到現在才露一個臉，你說，她要是不知情，誰知情？”
從牆那邊到牆這邊要不了半個時辰吧？這倆母女有問題。
過了會兒，門開了，大夫走出來然後輕輕合上門，悄悄的拉著念蓉母到一旁說：“這孩子…“
“沒了？”念蓉母小聲尖叫。
“不是，”
“那就好。”
“不過，有可能生不下來，或者生下來了，它就是個…”
大夫沒有往下說。念蓉母捂著嘴在一旁哭泣，她靠著牆，半蹲著。
我衝上去問。
大夫回答說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這倒不嚴重，後來又受了猛烈的撞擊，就像是有人長時間勒著她的肚子一樣，孩子不能正常發育，最終演變成今天這種狀況。
念蓉母親悄悄的熬了一碗藥，是打胎的，既然事情都已經變成這樣了還不如直接告訴念蓉孩子沒了。
讓那孩子真的沒了。
念蓉母親小心翼翼的端著藥，平生沒做過壞事，心裏一直在念叨“阿彌陀佛，菩薩不要怪罪。”
她看了一眼倚在門邊的我。念蓉說不想要我看到現在這樣憔悴的她，就讓我在屏風外麵說話。我隱隱約約能望見她的身影。
念蓉母親把藥端進去沒多久就聽見碗打碎的聲音，“我不要喝，我要我的孩子。”
念蓉泣不成聲，淚眼婆娑的盯著自己狠心的母親。
“孩子我也沒有辦法了，你以為我不難過嗎？你不要這樣折磨自己了好不好，這孩子它早就沒了，它生不了了。”
“我不信，我隻有它了，你不能把它奪走。”
念蓉把自己的母親趕出去，一個人窩在角落裏。她想了很久，最後還是喝了藥，像被父親責罵過後的小孩哭過之後恢複了安靜靜靜的窩在床上。她望著桌上做好的小孩衣服發呆。
“我的孩子沒了。”
她抬起頭對我說。
整個晚上她隻說了這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