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是在找死。”
蘇薩冷哼了一聲,然後看著布利安倔強的眼神道:“那麼小子,我告訴你。你的倔強會害了你。你若是不想死,就要記住,除了你的劍你還有大腦!你需要思考,你要機靈些。
明日一早來西軍軍營報道!”
“還不快謝過王子殿下!”哈裏曼將兒子的頭顱就要按在了地麵上,布利安的眸中一閃,然後低聲道:“多謝王子殿下。”
蘇薩並未再看他,便快速轉身,示意讓哈裏曼跟隨著他,回到了議事廳旁,走廊之外的月桂樹下。
哈裏曼自豪的看了一眼身後的兒子,看來蘇薩還是較賞識他的膽識,雖然他還是個不懂事的毛頭小子。
月桂樹下,蘇薩的藍色眸光有些黯淡,他深思了片刻,然後對哈裏曼道:“老師,此次出擊烏西必定凶險至極。鐵壁後山脈中的老城地勢錯綜複雜,也傳聞老城深處的穀底有妖魔存在。
所以鐵壁破壞之後我建議不要進城,勘察一番再入城也不遲。
賽思寒是個魯莽的人,但是傳聞他有一個不露麵的私生子,這個消息也是我得到不久。此人就好似憑空出現一般,我怕他有什麼特殊的能力,算是一種不好的預感吧。我們的西軍東軍主攻鐵壁和老城,所以要格外小心。”
哈裏曼點了點頭,又道:“會不會是您多慮呢了,若是賽斯寒還有一個兒子,為何他在您捉拿他七位王子做成人柱的時候,並未出兵支援他的兄弟?”
蘇薩眉梢一挑,道:“因為他不想。”
哈裏曼若有所思地看著月桂樹的樹枝微微搖蕩,然後他說:“老臣會留意的。”
蘇薩點了點頭,又道:“無論如何要盡快攻下烏西,遷出拜淩。現在是賽斯寒最為狼狽的時候。並且攻克鐵壁也是鎮嚇緊鄰諸國的機會。雖然我拜淩的軍威已經遠傳中原,但是持續三年的侵略已經讓我們成為諸國眾矢之的眼中釘,共同的敵人。我擔心占領烏西後的遷國,若我是敵人,定會選擇這個混亂的時期攻擊拜淩。
若此次可以破壞鐵壁,我國定可威震四方,也可鞏固未憐在遷國之後的統治安穩。”
也可以停止聖王未憐使用他的法器啟晨,侵蝕他的身體。
哈裏曼明白王子的用意,他點了點頭,拍了拍蘇薩的肩膀:“王子殿下…我的徒兒果然想得周全,我等也會誓死追隨您,將拜淩帶出黑漠穀。”
“這就是徒兒生在這個世上的意義。”
蘇薩淡聲道,他低深而通透的聲音令午後的庭院顯得格外安靜,他的語言沒有什麼抑揚,幽藍色的眸中也好似沒有表情,卻令哈裏曼這個年過半百的中年人心中猶如被一根利刺刺痛一般的疼。
哈裏曼歎了一口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哈裏曼跟隨先王多年,親眼目睹了許多既殘忍又令人無奈的事情,令人不堪回首。一個被法器蠶食而病弱的聖王,一個以戰爭為宿命的魔王。蘇薩的宿命就是戰爭,他的法器決定了他的命。對於拜淩雙王來說,這個世界是殘忍的。
想到未憐,哈裏曼問道:“據說黎雲國的公主殿下會緩痛術,可以代替粹死的宮醫施寧為國王殿下施法。”
提到黎雲國的公主之時,蘇薩本來冷漠的眼眸掠過一縷錯綜複雜的感情,他微微皺了皺眉,搖頭道:“那是個沒用的女人。她的法術不行。”
“所以您才要繼續派兵尋找緩痛術的傳人。”哈裏曼嗓音凝重得道。
“老師,告辭了。明日一早大營見。”
蘇薩向哈裏曼點頭一禮,然後便大步離開了哈裏曼的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