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之後,回了剛才的科室,把隔離服和拖鞋還了回去,再一次回到了病房前。
年輕的臉龐上幾縷淚痕讓蘇煙無法釋懷,花樓零先說的話。
“懷義,範叔他會慢慢恢複過來的。”多說無益的重複話,花樓零實在是組織不了語言出來了。
“謝謝你們了,花哥,煙姐……”範懷義帶著感激和淚光的視線,粗糙的掌心往臉上一糊弄,止住了眼淚,說起了剛才他和範叔說的話。
“我爸他傷口太深了,疼的厲害,說話斷斷續續的,他想要見我媽……可是……”“護士告訴過我了,等好一點了,就能轉到普通病房。煙姐,隊裏給我批了十天的假期,十天之後必須歸隊,麻煩煙姐和花哥照顧我爸了。”
範懷義對著蘇煙和花樓零深深的鞠了一躬,“你們的恩情,範懷義會一輩子記在心裏的。”父病兒不伺,如何不是不孝呢……
“懷義……”蘇煙才說話,就被範懷義鏗將有力的打斷了,他鄭重其事的拜托。
“煙姐,我等不到我爸他好起來去見我媽最後一麵的了,我知道我媽她在停屍間那等著我回來,等我回來,見上最後一麵,我希望等他能說話說利索的時候,我來告訴他,你們別說話,無論是他打我罵我……還是……”
範懷義胸膛裏的那顆心在淌血,無時無刻的痛。他不能讓他爸目睹了他媽慘死的那一幕,在去瞻仰他媽的遺容……
雙重的打擊,範懷義看的一清二楚,他沒了媽媽,父親的身體要保重,他還要有爸爸。
範懷義動容的求情,換來了蘇煙和花樓零的答應。
“好……”
蘇煙的一字代表她和花樓零兩個人的看法,沒問題。“範叔是我們大家敬重的長輩,我們絕對不會置之不理的,你放心吧。”
他們不插手,你走了之後,不遺餘力的照顧範叔,直到他恢複身體健康。
“懷義,關於範叔和範嬸的事,還要你去一趟警局,做具體的了解。”花樓零回望了一眼已經和警局的同事通過氣的留守警察。
趕著時機了,“你好,我是臨昂市公安局的,你父母的案子,麻煩你了。”
警察語氣很好,畢竟軍警不分家,範懷義就相當於他們的兄弟了。
“好!”刻不容緩的,範懷義見過範叔了,範嬸還在等著他。
“我的同事馬上就到,在沒有結案之前,我們一直會有人守在這裏的。”留守的警察理解範懷義的著急,可是還得等一會。
“那我們等!”範懷義想的很通,非常理解,不急於一時。
“懷義,你精神太緊繃了,坐下來休息一會吧”花樓零看得見冷靜下來的範懷義很不踏實。
便把他拉過來,按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強硬的態度讓錯愕的範懷義無法抗拒,“一路坐車,趕路,警官讓你稍等片刻,你坐下來,讓身體休息一會。”
滿臉的憔悴和疲憊,擋都擋不住,花樓零可以感知到這幾天範懷義失眠,奔波的勞累,才讓他坐下來歇會。
“我沒事……扛得住……”花樓零正中他的下懷,範懷義屁股一沾上椅子,被花樓零按得起不來,支吾的嘴硬。
“來,喝杯熱水,暖暖,等會等警方的人來了,再去。”事情已成定局了,急著去,改變不了什麼的。蘇煙趁著花樓零和範懷義說話的間隙,去開水處接了一杯開水。
天氣寒冷,醫院裏總是人來人往,還是擋不住寒意的侵襲。
喝杯水,暖暖胃,去去寒。
“懷義,你要是回家,跟哥說,哥和你一塊回去。”花樓零頗有幾分擔心,那個血腥的打聽,無人清洗,他擔心範懷義見著了會失控。
“……”接過了蘇煙遞過來的開水,範懷義不說話,低眸垂首,半晌,“嗯……”
軍區來的兩人走了過來,提議一起跟著去警局,方便了解,盡可能給予第一手的幫助。
幾分鍾後,公安局的同事趕來了,範懷義和蘇煙還有花樓零做了告別。
去了警局,配合調查,再者……領回範嬸的遺體,入土為安……
看著範懷義幾人走了,蘇煙回去科室,找了範叔的主治醫生,問了關於範叔大大小小的情況,以及需要提供的所有的物品,事無巨細,周到的買好,安排好。
醫院一行才算是結束。
臨走的時候,花樓零和蘇煙商量好了,既然範懷義的行李在他車上,他家裏也空落落的,範叔家先不要回去,那範懷義回來的這段時間,住在他家裏好了。
在城區裏,去醫院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