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乾州軒化郡西城郊外,剛結束一場慘烈無比的搏殺,鮮血將草地染得通紅。爭鬥的雙方分別為八門彩中的七人和軒化郡巡捕房的眾捕快。
“咳,你殺了我們這麼多人,就為了搶奪我手中的元磁隕鐵?閣下可真是不把衙門放在眼裏。”一名捕快晃晃悠悠半跪於地,他將手中的刀插入土中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抱歉了,張捕頭,挑漢兒必須拿到元磁隕鐵,這是最後的救命稻草了。咱弟兄本不願大開殺戒,怎奈張捕頭不識時務,非要與我弟兄放對,挑漢兒也隻好殺了諸位了。”二門皮扛著帶血的扁擔說道。
張捕頭暗地苦笑,“鍛體巔峰的修士真不是我等能夠抗衡的,八十三位同袍全部戰死,對手卻無一重傷。”無奈之下隻好從懷中掏出一個刻有篆體“大黎”二字的鐵印,用力朝二門皮扔去。
二門皮接過收入懷中,對著張捕頭道:“這樣此間便事了了。張捕頭,後會無期。”
七門調從袖中掏出剪紙,掐個法訣將剪紙化為七隻白鶴,眾人隨即駕鶴而去。
張捕頭見眾人走遠,頓時失去了最後一點力氣暈倒在了地上。
一天後,眾人回到古梁郡的客棧中,二門皮將懷中的元磁隕鐵交與一門巾,“大哥,幸不辱命。”
一門巾哈哈大笑,“好!待我將體內融骨釘吸出,弟兄們給我護法。”
“是。”
一直持續了三個時辰,一門巾才將體內的五根融骨針完全吸出體外。感受到久違的內氣翻騰於筋脈之中,一門巾頓覺舒坦無比,“好啊,內氣已在體內融會貫通,實力恢複得七七八八了。”
七門調這時問道:“大哥,一月之前你說要回紅月聖教見紅衣娘娘,為何被官府的人捉了押往滎陽郡?”
“說來話長。實際上紅衣娘娘已經和這乾州藩王永信王黎遠私下裏達成了一份協議,那就是我紅月聖教答應暗中扶持永信王,但永信王奪得天下之時要將我紅月聖教封為國教,享萬民供奉。我接到長機長老的密令,將永信王賜下的蟬斷洞天令帶回聖教交於紅衣娘娘,誰知飛龍舫的薛子清手中也有同樣一塊令牌。洞天令牌如果相距極近就會有所感應,我的位置也就被薛子清發現了。”
“那和大哥被官府捉拿有何關聯?”
“唉,還不是懷璧其罪!薛子清欲奪我手中令牌,於是我倆大打出手,不曾想這廝三年前渡劫成仙,我已不是他對手。鬥法之際,我賣了個破綻用騰空符遁走,卻被他用神通吊住脫身不得,不過我卻用秘術須彌雁寄書將蟬斷洞天令傳送到了教中。薛子清惱羞成怒,用融骨釘封住我筋脈,將我押到折合郡衙門換取懸賞。這便是此間由來了。”
八門柳驚道:“大哥你施展了那個秘術,那……”
“不然呢?我怎能壞了娘娘大事,隻好將精血喂與空雁了。不過並無大礙,五年的恢複時間我還等得起。”
二門皮問道:“大哥,既然娘娘決定扶持永信王,有派下任務與你嗎?”
“自然有,這也是我正要與你等商量的事情。娘娘派我前往白骨龍解山屍書院求得玄牝之術,但屍書院開出的價碼是千鳥殿的孔雀妙法。”
“這……屍書院也太強人所難了,明顯是不想拿出秘術才提出如此困難的條件。”七門調憤憤而道。
二門皮扶著額頭苦惱道:“千鳥殿是七大仙門外勢力最為龐大的教派之一,我們幾個凡人又怎麼可能弄到千鳥殿的道法呢?”
這時三門彩出主意道:“我們可以截殺千鳥殿的修士,逼出孔雀妙法的法門。”
“談何容易啊,三弟你是不知曉這孔雀妙法是何等的道術。傳聞這門秘術能將內氣實體化,在周身形成翠玉孔雀,攻防一體。秘術催動的內氣強度堪比金剛石,可謂無堅不摧。身懷此等秘術的修士,你又如何截殺的了?”
七門調驚訝得無以複加,“世上怎會有如此道法?無上妙法也不過如此吧?”
“這就是千年教派的實力和底蘊。看來還是將情況跟娘娘彙報再作打算,這已經不是我等可以處理的事情了。”
眾人附和道:“也隻有如此了。”
話說另一頭,俞越和程流蘇在替死鬼事件之後繼續向東而行,翻山越嶺,好幾天才走出山間。
群山的令一麵仍是滎陽郡轄下,喚做飛鷹縣。飛鷹縣是一個繁華的縣城,比起中山郡的武陽縣也不遑多讓,這裏種植業發達,基本上每家每戶都有自己的藥園。因此每年的四月初,飛鷹縣就會舉辦一次鷹揚大會,那是各類靈芝仙草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