滎陽郡城的郡守衙門,橫七豎八地躺著一群昏死的衙役。滿臉福態的郡守大人哆哆嗦嗦地趴伏在地上,尿液滲了一大攤,他用顫抖的胖手指著麵前八個裝束各異的人說道:“你們……你們真是膽大包天,來我郡守府搗亂,我……我可是當今六王爺永信王的娘舅,你們這是……這是自尋死路……”
為首的道袍大漢不耐煩地道:“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負責囚犯交接的官差在哪?快說,不然老子殺了你。”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今天原本有個死囚會押送過來,可是好像出了什麼意外,新來的薛捕位已經去查探了……”
“他娘的,隻有刑捕房的人才有元磁隕鐵,看來必須得找到那人才能解掉我身上的融骨針。”
一個身著醬色長袍的男子說道:“大哥,元磁鐵在集市上都能買的著,為何非得要隕磁鐵?”
道袍大漢解釋道:“我身上的融骨針不是普通的暗器,而是當今朝廷專門用來困壓囚犯的法器。它在鐵器中淬煉了其他不明的材料,隻有朝廷配置的元磁隕鐵才能從骨骼中吸引出來。好了,事不宜遲,大家分頭搜尋。”
“是。”八人急速射向八個方位,隻留下驚恐到了極點的郡守。
三門彩是選了正東麵追去的,他從懷中掏出一根潔白的羽毛,用嘴一吹,羽毛竟然變成了一隻丹頂鶴。三門彩右手捉住丹頂鶴的爪子,任憑它帶著自己飛往天空。
在空中望眼放去,地上的一切都盡收眼底。丹頂鶴往前飛了好一會兒,三門彩突然發現在一條林間小道上,一名身著大黎捕位製式官服的男子不顧山路危險正策馬狂奔。
三門彩眼中一陣精光閃現,冷笑道:“哼,知道交接失敗就想報信?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袖口一揚,無數條蛇張著大嘴射向那名捕位。
說時遲那時快,薛捕位感受到了背後殺機,忙起身離馬,一個跟頭立在路旁的樹上,隻見馬匹幾個呼吸之間就被蛇群蠶食的幹幹淨淨,隻剩下帶著血跡的森森白骨。
三門彩鬆開了握住丹頂鶴的右手,整個人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對著立在樹上的捕位男子說道:“我不想和你廢話,交出元磁隕鐵,我給你一個痛快。”
“想要薛某的命,恐怕你還沒有這個能耐。”薛捕位冷笑著,雙手掐起法訣,“天清地靈,兵隨印轉。刀山!俞樹!”
霎時間無數刀劍利刃寒光閃閃的射向三門彩。
三門彩往後一縱,衣衫在風中獵獵作響,他手腳縮入衣中,等到刀劍紮滿全身的時候,卻隻剩下一件衣服,不知身在何處。
“哼,你以為你躲得了?俞樹,敕!”利劍像落雨一般,將四周打出了無數坑洞,一個黑色身影狼狽竄出,正是那三門彩。
三門彩在利劍之中站立身子,嘿嘿冷笑道:“刀山,利刀滿山,是為攔截。俞樹,神劍萬把,是為阻攔。你是青茅山的人!真是沒想到,堂堂九宮派也成了朝廷的走狗了?”
“輪不著你來管,截殺就要做好被殺的準備。起!”插在地上的刀劍顫顫悠悠地從地上懸浮在空中,調轉方向再一次射向三門彩。
三門彩眼中一陣發狠,雙手合十,“須彌行走,無量輪換。沙時域,起!”雙袖之中湧出大量黃沙,瞬間將山穀填滿,身體卻下沉隱入沙中。
空中的刀劍紮在黃沙上,卻無法深入,薛捕位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時,無數的黃沙好似活過來了,如巨浪一般打向薛捕位。薛捕位被黃沙埋沒,隻能禦使內氣護住身體,五個呼吸後終於渾身帶血的躥出。
搖搖晃晃好不容易站穩,重逾萬斤黃沙的擠壓已經將內髒壓出了裂痕,薛捕位擦去嘴角的血跡道:“咳!萬物納於芥子,閣下真是使得一手好戲法!不過很可惜,耍些小把式還要不了我的命。天清地靈,將逐令行。神虎!和合!”
頓時兩道雷光從遙遠的天空中砸向地麵,爆出一陣白霧。
薛捕位躬身請令:“神虎天將、和合天將威靈顯著,弟子頂禮拜上!有敵在此,天將速速緝拿!敕!”
兩位天將威風凜凜、儀表堂堂,身披軟銀甲,手握方天戟,眉目含煞,長須飄飄。收到敕令後也不答話,提起兵器便朝地上黃沙猛砸,欲將隱入地下的三門彩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