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涎香、血霧玫瑰花瓣、替死魔椒籽、白肉鬼臉花苞、茯苓草莖……一共十八種名貴藥材。雖然較大的藥材店也會有些存貨,但個個價值連城,令人望而卻步。作為月蟾宮秘傳的鍛骨秘方,這也僅僅隻是主料而已,還需要數種仙山福地才能出產的靈草加以輔助,再用六七四十二道工序提煉,最終才能形成一副湯劑。
俞越看著麵前盛滿血紅色汁水的浴桶,回頭對程流蘇道:“你確定這是鍛骨的藥浴?不會把我身體給熔掉吧?”
程流蘇推著俞越說道:“哎呀,你快進去啦,時間久了效果就不好了。放一百個心吧,沒有問題的。”
剛一坐進浴桶,俞越便感覺到灼熱的藥水快要將自己消融了,全身皮膚就像被無數的烙鐵尖刺刷過。饒是俞越心智堅韌,也不禁疼痛得悶哼了出來。
程流蘇在一旁看著也挺著急,“堅持住啊,現在藥力正要發揮作用了,感覺到了要出汗了嗎?”
俞越沒辦法回答程流蘇了,因為他的意識正恍恍惚惚,若不是意誌堅定早暈過去了。
“不行了,這種痛楚已經影響到了我的大腦,現在我已經不能控製身體了,再這樣下去會摧毀我的身體機能的。”雖然意識到不能再進行藥浴了,但俞越既不能動又不能說話,隻能咬牙扛著了。
這種痛楚持續了一個時辰,俞越已經被疼痛折磨得有些神誌不清了,他恍惚看見溫柔的母親正抱著自己,輕聲地對自己叫著寶貝。久違的親情呢喃,俞越沉浸在母親溫柔的撫慰下,留下了思念的眼淚。
“俞越,你醒醒啊。已經沒事了,藥力已經過去了。”
俞越睜開沉重的雙眼,發現程流蘇守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自己。俞越動了動喉嚨,“我是暈過去了嗎?”
“嗯,都把我急壞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死不了。”俞越掙紮著坐起,程流蘇連忙扶著,拿著手帕給他擦著汗。俞越咧著嘴說道:“謝謝你了,流蘇。”
程流蘇不好意思起來,“別這樣說啦,要不是我說要藥浴你也不會搞成這樣。”
“沒事兒。我感覺自己的力量增強了,然後,我好像會陽穴、長強穴、魄戶穴、膏肓穴和神堂穴也打開了。”俞越感受著自己的身體,感覺從深處散發著力量,“沒想到藥浴真的有效果。”
“那就好,恭喜你到易筋階了。”程流蘇笑著應道。
“等等,我突然發現一個問題,既然這種藥浴要承受如此痛楚,你一個女孩是怎麼撐過來的?”
程流蘇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沒有……這樣藥浴過……好像……好像隻有我師傅試過……”
“噗……我……靠……還不把穩你就敢拿來給我用,你真想弄死我啊……”
“沒……沒有……我不是看你著急修行的事情麼?再說……再說我師傅藥浴過了也沒事啊……”
俞越揉了揉太陽穴,無奈的說道:“算了,還好我撐過來了。”
程流蘇突然笑嘻嘻地走過來一口親在了俞越的臉頰上。
“你幹嘛?”俞越嚇了一跳。
“這不感覺對不起你嘛,賠你一個吻好了。”
“暈啊,誰要你賠啊。下次麻煩你先打個招呼好不好?”
“嘻嘻,你還想有下次呀?”
“……”
炎熱的天氣下,土地異常幹渴,水剛一沾著泥土就發出“嘶嘶”的聲響,又細碎又清晰,繼而蒸發僅在周圍留下一小圈淡淡的影子。眼前那影子也很快地淡下去,一會兒就隻剩下一點兒差不多不能辨認的痕跡。
俞越和程流蘇騎馬行走在滎陽郡的官道上,汗如雨下。程流蘇首先受不了了,跳下馬在路旁的棕櫚樹下躲陽光,俞越也隻好和她一起乘涼。
俞越不禁歎道:“怎麼一路上越來越熱啊?這還沒有進入夏季陽光就如此毒辣,咱們趕路可就越來越辛苦了。”
“是呢,我最怕熱了,這樣的鬼天氣簡直令人受不了。”程流蘇臉頰紅撲撲的,細汗浸濕了鬢邊的秀發。許是頭發黏黏的貼在脖子上不舒服,程流蘇拿起手帕不停地擦拭著。
一群官兵從官道上緩緩而來,行客們連忙避開。但見為首的是一位劍眉星目的青年男子,他身材雄偉,膀粗腰圓,騎著黃鬃馬。跟在他身後的是一輛囚車,鎖著一個中年大漢,頭發蓬亂,滿臉汙垢,但雙眼卻炯炯有神。
“嗯?”青年男子揮了揮手讓軍隊停下,他感覺到了若有若無的殺意。環顧四周,都是些平凡的百姓,於是把目光朝向了俞越二人。俞越不禁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