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羽鏢局坐落在朱紅縣北麵臨山的綠茵草地上,占地麵積數百丈,是個大莊子。夜色降臨,翎羽鏢局燈火通明,屋外的房梁上都掛滿了大紅燈籠。莊外,兩道身影鬼鬼祟祟靠近圍牆。
“喂,這裏火光這麼亮,咱們怎麼進去啊?”
“我不叫喂,你就叫我流蘇。將領不打無準備之仗,我當然早就搞到莊內的地圖啦,跟著我就好。”
二人將身形隱入夜色之中,緩緩靠近莊子的圍牆。俞越仰望著差不多五丈高的牆壁斜眼看著程流蘇說道:“你覺得隻學過提縱術的我能爬上這麼高的牆壁?我又沒準備勾爪什麼的。”
程流蘇擺了擺手,“安心啦,這都是小意思。”右手掐了一個法訣,一個篆體的“穿”字在她手心一閃而逝,隨後程流蘇拽著俞越的手臂往前一衝就穿過了厚實的牆壁。
“嘻嘻,這是穿牆入戶的神通,厲害吧?”
“我……靠……你這是作弊!你都這樣了自己過來早點完事兒不就好了,拖我過來不是就為了讓我長見識吧?”
“好了,你哪來這麼多抱怨啊?快跟我走,不然巡邏的人要過來了。”
二人避開巡邏的守衛慢慢地逼近莊子的深處,半個時辰後來到了一間小書房門前。程流蘇壓低聲音在俞越耳邊說道:“這是那大當家的書房,裏麵就藏著禦風的秘術。”
穿了進去在幾個書架上找了半天,程流蘇在正麵的牆壁上發現了一個暗格,暗格裏麵藏著一塊布帛,攤開一看正是那禦風的秘術,喚作憑虛禦風術。
得手了二人都挺興奮,俞越連忙催促道:“快撤,快撤……”
誰知道兩個人樂嗬嗬地打開門,隻見一堆人站在門外。為首的大漢說道:“兩位駕臨我翎羽鏢局,有何指教?”
俞越咽了一口唾沫說不出話來,程流蘇卻雙手叉腰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就是來做賊的,因為本姑娘看上了你們鏢局的禦風術,怎麼啦?”
大漢抱胸冷笑道:“不知者無畏,我翎羽鏢局的東西是那麼好拿的嗎。交出秘術布帛,留下身上值錢之物,跟在下道個歉,然後給我滾蛋!”
“嗬,大當家還挺仁慈的嘛,怪不得翎羽鏢局做得這麼大呢!可是呢,大當家領著這麼一班爛番薯、臭鳥蛋能留住我嗎?”
“試試便知。”大漢大手一揮,“給我射死他們!”
眾人從背上卸下彎弓,拉滿箭矢,頓時書房前像下了一場細雨一般,牆壁、門窗被紮成了刺蝟。眾人定睛一看二人卻沒影了。
大當家吼道:“人一定還沒有走遠,給我大範圍的搜!”
“是!”眾人急忙四散開來。
程流蘇在自己和俞越的雙腿上貼了兩張神行符,用神通穿過牆壁後在山林小道上疾奔,盞茶時間就繞過了莊後的那座山。二人一連趕了三十裏路差點沒把腿跑斷,見身後沒有追兵趕來,連忙癱坐在地上大喘氣。
程流蘇把手搭在俞越肩上,香汗順著脖頸滑落,她呼哧呼哧地說道:“差點沒把本姑娘累死,還好東西還在手上。”說完從懷中掏出那塊布帛端詳著。
俞越累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但也扛不住好奇心湊了過去瞧。
這門秘術是一位學道有成的經學大家在感悟天道之際領悟了風的一些法則,便創造了這門秘術。憑虛禦風術適用範圍極廣,它可以控製空氣流動令箭矢或某些細小的遠程道術提高準確率,又可以形成風刃和小龍卷作為攻擊手段,它還可以令人在空中像鳥兒一樣滑翔。總之,這是一門非常實用的珍貴秘術。
程流蘇撕下一大塊裙角,右手掐了個法訣,念道:“鏡返鬼筆!”一麵光鏡將布帛上的字跡刻印在了撕下的裙角上麵。
程流蘇把裙角遞給俞越道:“呐,你也拿一份。”
“哦。”俞越接過收進右耳的須彌芥子耳釘之中問道,“那現在該怎麼辦?我師兄還在珍珠樓等著我呢,現在天也快亮了,再不回去他該著急了。”
“笨!現在咱們能回去嗎?路上早就布下天羅地網啦!這樣好了,我用千紙鶴把你的情況跟你師兄傳達一下,然後你就陪我去雲州一趟。”
俞越連忙擺手回絕道:“不成不成!雲州隔著十萬八千裏,來去不得好幾年啊!這次我是假借任務才來朱紅縣的,一個禮拜後還得返回門派呢。”
“那有什麼打緊的,讓你師兄回去解釋一下不就行了嘛!再說你忍心我一個人上路嗎?萬一遇見什麼壞人,我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可怎麼辦呀……”
“你……”
“……”程流蘇翻著白眼,一副你看著辦的樣子。
俞越不禁腹誹,“女人要是耍無賴,聖人都扛不住。”歎了口氣道:“好了,你也不用激我,我陪你去便是了。你把情況傳達給我師兄,咱們這就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