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伏在地上，顫悠悠道：“不是……啞……巴。”
薑氏冷冷一笑，道：“倒是個新鮮的美人，可我們殷家是高門大戶，上有太皇太後庇佑，下有侯爺盡心竭力為朝廷辦事，沒有身份的戲子哪怕是姨娘也是不夠格的，來人，把明月姑娘送出去。”
殷恒忠慌忙的攔住了薑氏，急急道：“母親，母親，您千萬別將她趕出去，我好不容易才從蕭子淇手裏搶回來的，不夠做姨娘，留在身邊當個丫鬟也可以啊。”
薑氏氣的急了，一巴掌就打在了他胳膊上，道：“到今天你還想著那賤婢?你知不知道外麵都是怎麼傳的？你以為你和蕭子淇的這樁事真的有那麼簡單？”
殷恒忠不解道：“不過是個女人，能有多複雜，大不了再給蕭子淇送去些更美的女人賠罪就好了。”
“女人，女人，你滿腦子裏都是女人！今日一大早邊關急報，蕭大將軍又打了勝仗，龍心大悅，已經把安樂公主許配給蕭子淇了！你呢？除了這麼個沒用的戲子你還有什麼？你要是能給我娶個公主回來，別說明月了，就是星星太陽我也去給你弄回來！”
薑氏怒急攻心，狠狠咳嗽起來。
殷恒忠趕緊倒了茶給薑氏順氣，心裏卻也嫉妒起來：“他蕭子淇不過會拈兩句酸詩，憑什麼能娶安樂公主？我不服，我要進宮見太皇太後！”
薑氏聞言趕緊拉住他，道：“你現在進宮幹什麼，若是太皇太後能幫咱們自然會幫，還用的著你說！如今蕭家正得勢，就算是太皇太後也要避其鋒芒，蕭皇太後倒是算計的好，又保住了蕭家的名聲，還得了一位公主！”
“那咱們就什麼也不做幹等著嗎？兒子不服！”
薑氏見殷恒忠總算是明白過來了，心裏的怒氣才平息了些，拉著他安慰道：“這個黑鍋自然不能全讓你一個人背了，蕭家倒是打算的好，這次咱們就算不能翻盤，也不可能坐以待斃。有母親在，自會為你好好籌謀，現在的當務之急便是把這個戲子送出府去。”
殷恒忠聞言，回頭看了一眼天香國色的明月，目光仍有一絲不舍。
“兒子，漂亮的女人多的是，隻要咱們好好跟太皇太後一起經營好殷家，將來什麼樣的女子找不到？”
“好！就按母親說的辦！”
他一狠心，不再看明月一眼。
薑氏欣慰的笑了笑，道：“這才是母親的好兒子，走，剛剛給你做了雙靴子，去試試合不合適。”
母子兩人相攜著走遠，明月仍然低著頭，跪在地上，姿態依舊柔美，眼神卻出奇的淩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