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華庭,高台樓閣之上,一身紅衣的女子在翩然起舞,這與京城女子愛跳的軟舞不同,她的身段多了三分嫵媚,少了三分拘謹,纖細的水蛇腰隨著琵琶聲緩緩起舞,恍若一個誤入凡塵的妖精。
“好!蕭子淇真是豔福不淺啊,真不知是從哪裏找來的美人,京城可從沒見過。”
殷恒忠翹著二郎腿,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杯中的酒,一雙斜斜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盯著麵前的美人。可麵前的美人卻麵容淒楚,眼中除了不安就是恐懼,這美人就是那天被蕭子淇從關外帶回來的舞姬。
一曲舞罷,美人嬌柔的站在原地,她的身量較一般的中原女子稍高一些,可比起殷恒忠還是矮了不少,她穿著的紅色紗裙更似胡服,露出大片大片凝脂般的肌膚,隻看的殷恒忠垂涎欲滴。
“公……子……”
美人開口,似乎對中原話還不甚熟悉。
殷恒忠喝多了酒,歪歪斜斜的站起來,不懷好意的笑著,道:“你叫我什麼?”
美人往後縮了縮,朱唇輕啟:“送我……回……去。”
這番柔弱惹人愛憐的姿態,看在他的眼裏,更讓他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回去?你要回哪裏去?從今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你就是我的七姨娘了。”
他歡暢的笑著撲上去,美人想躲,可已經退到了角落,一個不慎,被抱了個滿懷,殷恒忠頓時覺得滿懷馨香,手也不規矩起來。
美人不停掙紮,幾顆淚珠兒盈滿了眼眶,似落非落,殷恒忠隻覺得頭重腳輕,完全不知身在何處了。
“啪嗒”一聲,桌子上的翡翠玉壺被摔的粉粹,殷恒忠這才猛然驚醒,一回頭就看見自己的生母薑氏滿臉怒容的站在後麵。
“母親!”
他“噗通”一聲跪下,腦子也清醒了不少,薑氏一向嚴苛,最討厭見他留戀美色,不學無術。
“你還知道我是你母親?!你真是要把我氣死了,你才甘心!”
薑氏看著不爭氣的二兒子,慪的心肝都在疼。
“兒子知錯了,母親別生氣。”
殷恒忠順勢站起來,扶著薑氏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終究是自己的兒子,薑氏也不忍心罵中了,便坐在椅子上,一臉陰冷的看著角落裏的女子。
“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望望麵色不善的薑氏,再看看殷恒忠。
“她叫明月。”
殷恒忠不自覺的就說出了口,知曉美人不熟悉中原話,又見母親麵色不善,此時仍有幾分憐愛之心。
薑氏的麵色更難看,罵道:“你給我閉嘴!我問她話呢,她是啞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