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快要下了山時個,一個青蓋的小轎悄悄的停在了東宮的後門,韻畫一身便裝,在意的陪同下,鑽進了小轎,奔著這幾天帝都的熱點之處居園而去。
韻畫還未走到居園,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構樹的果香,在居敖穀的時候,韻畫的屋子前後全種著構樹,紅色的小果子墜滿了枝頭,早上撲鼻的香味會把她從夢中喚醒。
走過和居藪穀一樣麵局的花路,又邁過石子拚接的甬橋,師父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眼前,仿佛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的日子,她又象個天真無邪的孩子:“師父!”
“來了?”現在已經改了名子的師父還是帶著往昔的溺愛。
“嗯,師父,我都不知道,這段時間來在黎都引起如此轟動的竟然是師父!”
“嗬嗬,我曾經說過,再也回黎都,沒想到自己給自己一個大耳光。”白澤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師父……雖然你不說,但是我心裏明白,你……是想幫我。”韻畫低下了頭。
“有些成分吧,但也不是全部……”
“師父,那個藥鋪,可和你有關?”韻畫突然問道。
“有點關係,我想從那裏查到點兒東西,但是沒有想到有人下手比我快……”他歎了一聲,轉身坐在藤椅上。
“我就知道不會是師父所為,出用過於狠毒了些……”韻畫低語。
“與咱們來說,確實有些不盡人情,但是以行事人來說,也隻能如此,你可知道,曆法中誅九族是為了什麼?”白澤突然問她。
“震赫,讓別人不敢再有差錯可犯!”韻畫接話道。
“不對,是怕這世間尚有遺孤,而後想盡一切辦法,甚至不惜粉身碎骨,也要報仇血恨……這是一脈相承的必行之路,古訓皆稱祖之血脈不可斷流,他人惹惡意斷之,必以畢生相衛。”
“明白。”韻畫回答的十分幹脆。
“明白就好,龍驤是太子之事,龍帝必然不知,但是他一開始知道有人加害龍驤的時候,就找人為他下了藥,蠱蟲不除,便是想讓他不引人注目,但是他沒有想到,這種藥會被別人用在自己的身上,難免引怒。”
“所以他才滅了那藥鋪滿門之口?”韻畫接話而道。
“唉,也算是泄恨吧,他不能接受背叛,不能允許當年的承諾,他們背棄。”
“承諾?”韻畫皺眉反問。
“嗯,隻會為帝君供藥,不再呈於他人。”
“這真是一種無名的諷刺,他不也是背棄誓言之人?還好意思要求別人?”韻畫冷笑道。
“自已是看不到自己的毛病的,總是覺得自己是對的。”
“畫兒,前日聽賢王爺說,梅妃救出來了?”
“嗯,說來有趨,求著相救的竟然是太子。”韻畫小聲的說道,突然想起了什麼,她一臉的驚慌:“太子已然知道了他的身份。”
“我知道。”白澤整個身子躺在了藤椅上,閉目答道。
“他如果告訴龍帝,會是一個很大的麻煩。”韻畫有些焦急。
“除去滴血,他別無他法,這血脈之事兒是我終生所學,你放心就好。”白澤淺聲說道。
韻畫點頭,慢慢的站了起來:“太陽要落盡了,我去給師父做飯吧!”
“你?還輪不到你呢,那個小霸王在呢!”白澤說完這話便皺起了雙眉。
“我哥?他怎麼來了?”
“從園子外麵看見構樹,竟然跳進來偷!看見是我,傻了!這就是你那親哥幹的事兒,我就懷疑了,就他這樣的,還能當上二品營長?龍帝是年紀大了麼?”
“師父,哥他還是不錯的,你總是對他有偏見!”韻畫笑道。
“偏見?逃出花了,還能當官,我真為他手下的那些兵擔心,可憐見的!”
“……”
韻畫奔向後麵的小室,正看見韻棋一個人在那裏忙活,臉上黑漆漆的:“妹妹?你怎麼來了?難道你知道這裏是師父的新家?”他傻呼呼的盯著韻畫,本來想給韻畫一個驚喜,這下全泡湯了,心裏不免的有一點失落。
“哪有,今天賢王接我來的,說有人要見我,看到滿園的構樹,我才猜到的!”韻畫笑道。
“賢王!噢!”韻棋入下了手裏的勺子,好象想起了什麼,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了,那天半夜把我抓住扔到居敖穀的……是賢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