鵲落拿著那個殘把往韻畫身邊走去,拿著壺把指給她看:“看這兒,當時就摔出了這條小裂紋,他心疼壞了……”說完這個,鵲落又細細的瞧了一眼,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臉上還有些漲紅,好象韻畫不相信她似的。
韻畫瞪著雙眼看著她,輕輕的眯了一下旋又睜開,把她手裏的壺把接了過來,拉著她的手坐在了榻上。
“鵲落,賢王於你可有救命之恩?”韻畫問她。
“必須有啊!不是賢王,我能從那活人墓出來麼?但是郡主也是,如果不是郡主求情,我也出不來,你倆都是,……那個……嗯,小五說你倆是我的再生父母……”鵲落的眼圈有些紅了。
“那我告訴你這個茶壺,原本有一對,一支在賢王那兒,一支讓賢王呈給了帝君,可偏帝君的被下了毒,聽秋公公說這個茶壺,能做的人……死了!”韻畫說到這兒的時候,鵲落的臉已然開始變的白了。
“那……”
“當時龍帝心裏有疑,雖然沒有太大的表現,還是讓秋公公去把賢王爺的那把壺命了來……”
“郡主,我知道了,今天就你我二人,如果再有一個人,賢王就會因為我這句話……惹一身的麻煩,這樣我反倒把我的救命恩人給害了。”鵲落的眼圈紅了起來,韻畫能看得出來 ,她在強忍著淚意。
“嗯,我喜歡和你這樣的聰明人說話,一點就透,心裏通透,不過通過這件事兒,你要記住,以後說話一定要注意,咱們在這樣的地方生活,有的時候,一句話也許會攪起滿江的風雲。”韻畫溫柔的告訴著她。
“我知道了。”鵲落低下了頭,淚水終於忍不住的掉了下來。
“你馬上給我憋回去,讓五哥看見,還以為我欺負你呢?”韻畫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長長的伸了一個大懶腰。
“唉,收拾一下,我去前殿請安,我自己更衣就好,去把黎黎叫著,帝君要看看她。”韻畫吩咐著。
“是!”
韻畫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拿起了手裏的殘壺把,心裏泛起了不解,難道這件事兒真的與賢王有關?可是他意欲何為呢?
賢王應該一馬平川的保龍驤奪得太子之位之後,才可以對龍帝有什麼動作吧?這個不管笨成什麼樣的人,就應該想到這一屋吧?韻畫一開始還以為是太子那邊人所為呢,因為龍帝如果真的變成和龍驤一樣的傻子,唯一受益的隻有太子,那是帝君親命的位之承者。
和賢王有關麼?如果真的有關,他又意欲何為?還有那個深居穀中的師父,還記得剛剛入穀之時,他對自己和哥哥的到來,不是十分娛悅的,總是把欠著別人的人情掛在嘴上,可是他又為什麼參與到這黎國的帝位之奪,師父的年紀,應該與黎國先皇相當吧?
一連串的疑問和不解,讓韻畫有些淩亂,她甚至於有些轉項的不太明確的目標和要守護的人,不知道自己在整個越來越紛亂的情勢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長歎一聲後,她自己穿好朝衣,頭發輕輕的挽上,隻插了一個碧玉的簪子,有些暗然的走到室外,叫了黎黎,帶著心和意去前殿請安,龍帝沒有來東宮休養的時候,她們便把諸多禮節免了,現在卻不得不依禮前行。
黎黎有些緊張的模樣,一開始走在韻畫的身後,可是和前殿越來越近的時候,她終於有些忍不住的和韻畫並行,並且把手伸到了韻畫的手中,小手有些微涼,手心裏還浸著一絲的汗珠。
“你不用緊張,泯妃娘娘,你是知道的,最是和藹,龍帝也並不象別的帝君那樣生冷,你將來是兒媳,又不是命官,所以他也不會對你太過於嚴厲。放心吧!”韻畫小聲的安慰著她。
“嗯!”黎黎不想說太多話。
她們二人進殿的時候,龍帝已然換了正裝,端坐在正位之上,龍驤站在一旁,低著頭擺弄著小五昨天給他新編的蟈蟈兒籠子。
韻畫主請示過泯妃,便把小五直接安排在龍驤的身邊,唯有這樣,韻畫才算是真的放心,小五多年來在韻老太傅身邊,心計深遠,為人處事著實讓人放心,加上一身的好武功,對這樣的安排,泯妃很是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