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皇後有被嚇道的感覺,剛要失心瘋般的嚎叫,就聽到了龍帝轉醒的哼音。
管皇後往前行了幾步,龍帝確實清醒了過來,他歪過頭看了一眼管皇後,又把目光落到了龍驤的臉上,伸出手來愛憐的摸了一下他,小年兒趁這個功夫爬到龍驤的肩膀上,盯著龍帝晃著黑亮亮的小眼睛。
管皇後不自主的退後了幾步,有些無力的坐到剛剛被侍女扶起的椅子上,她把目光轉向了任太醫,眼神之中分明帶著一絲的埋怨和憤怒,雖然盡量的平靜下來,卻還是落到了韻畫的眼中。
“身體不算太好……正刀泯妃過來了,我想去東宮休養幾天……國事……你們內臣自議吧,結果抄報……東宮就好……”
泯妃聽龍帝這樣說才敢於走上前來,一群人又忙活著搬龍帝,管皇後有些失策般的站在那裏看著眼前的人頭騷動……
東宮,荒蕪了十多年的東宮,當年的太子風華超然,而數年之後,終於再度迎來它的輝煌,隨著龍帝的入住,重兵的護衛,整個東宮仿佛成了黎國的第二皇宮。
如今被拋在黎宮中的皇後正鐵臉的坐在榻上,看著剛剛回來的敏王,敏王知道她的心有不甘:“母後,還有很多次機會呢,不用著急,父帝風華正茂,就是新君登基,也是很遙遠的事兒!”
“高國公作為武將親理朝政,龍帝之心,世人皆之吧?”皇後用手指使勁的揉著額頭,這一日來,她的額頭都被捏得犯青了。
“如果高國公知道龍騏才是泯妃的孩子,也許他會改變自己的立場吧?”敏王問她。
“不可,如果他知道了,必然告訴泯妃,那個時候,怎麼辦?”皇後十分的焦急。
“母後,你是不是想錯什麼了?就是他們知道才對呢,這樣太子之位不就是什麼人、什麼能力都撼動不了了麼?太子與我們感情這樣深厚,我們的目的隻是讓他承繼帝位,結果不一樣麼?”敏王有些不太明白她的心理。
“你……糊塗呀!如果泯妃知道龍騏是她的孩子,她怎麼會不搶了回去?那個時候我們娘倆怎麼辦?難道要一宮兩後麼?你呢?高家的那個世子就會和你一分天下!”
“天下本就是帝君的,我如何分得,母後這話說的不對。”
“你明白我的真意,雖然我們沒有反心,但是連我們眼前的這點利益都保衛不住,整個帝都,可還有我們安身之處?高家給你一個虛位都是仁慈了,不除之而後快,你都算我白話此話,任何一個人坐上了一個至高之位,都會改變的,帝君他……五年之前還真心遵誓呢,現在呢?他還不是想讓自己的孩子承位?”
“母後,有些東西是誰的,就是誰的,父帝他如果不違背誓言,一切順其自然,反倒是他的血脈了……”敏王皺起了眉毛,天氣轉熱的很快,今天的他隻穿了一件繡雲團的青色綢袍,滿頭黑發束在身後,身材挺拔的站在那裏。
管皇後遠遠的看著他,眼中不由的氤氳起來:“你……也是可以承繼帝位的,還是嫡長子……”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眯起了雙目:“有的時候,不爭一爭如何知道,其實所有的人都有機會……”
“……”
次日清晨,天還未亮,韻畫就已然起來了,但是她並沒有出立即出門,在室內細細的看了一遍自己的藥材,又仔細的檢查了昨天晚上給龍帝和龍驤配的藥,而後拿起了佛經又小吟一會兒,等她吹了滿屋的明燭,鵲落才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
“水放下吧,你去把帝君和殿下的藥拿去,就在那兒看著,一定不要讓人做了手腳。”韻畫輕聲的吩咐道。
鵲落點了點頭,走到案前,去拿那包好的藥,轉頭之間,正好看見案上手絹上的那個被藏了毒的茶壺,她有些奇怪的拿了起來,仔細的看了一下,雖然已經摔破,但是大體的形態還是可以看得出來,特別是壺把,還是完整的。
鵲落咦了一聲,韻畫回過頭來問她:“怎麼了?”
“這個壺,怎麼碎成這樣,郡主還留著呢?”鵲落問道。
“你認識這壺?”韻畫問她。
“這不是賢王爺的麼?”鵲落仔細的看了看,眉頭輕皺的說道。
“你怎麼肯定是賢王爺的?”韻畫扔掉了手裏的麵巾。
“郡主,你忘了麼?當初剛從獰宮活出來,不是讓賢王帶到他的府裏了麼?我那個時候,為了表達感激之情,就在他身邊服侍過幾天,這個茶壺,他最為喜歡,但是那天不知道什麼原因,掉到了地上,還好掉到了地氈上麵,跳了一下後落到旁邊的青石地上,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