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
白魂沌指尖一轉，把布條翻到了背麵。從背麵看，方才的字又是一番景象，像絲般的霧籠罩在上麵，像墨未濃。
白魂沌折了折，似是有魔力一般，那幾個字好像都聚到了一塊兒，若這時候念出，便是：魔。
白魂沌顰眉，隨後若無其事的把布條折好放入了袖子裏，對老太微微一笑，不見眼底。
屋外的江水輕輕流淌，敲擊在木板上，陳舊的木板很是牢固，隻是留下了幾片濕漉漉的痕跡，一點也不見搖晃。
老太知道這時候江水在敲擊著木板：“你是不是覺得這木板很牢固？”
白魂沌點點頭，道：“這木板也有個十年半載了，能做到連細微的搖晃都沒有，很難得。”
老太正在點火，被煙嗆了一下，擺脫煙霧才開口：“我倒希望它搖晃一點，好睡覺也好玩兒。”
老太太重新坐到了青石凳上，蒼老的手摸著這桌子：“這些東西一直陪著我，我走了，它們就孤單了。”
“你不是有幾個侍仆嗎？”白魂沌哭笑不得，果然是越老的人情感越豐富，想想她年輕的時候雷厲風行的性子，就覺得眼前都是錯覺。
“他們？”老太搖搖頭，“這間屋子是我和他的，不是他們的，所有東西都是跟著原來的主人好，否則隻能是物是人非。”
老太正傷感著，突然話鋒一轉：“但若是你以後住在這裏，我想它們是非常歡迎的。”
“怎會？”白魂沌悠哉的抱著臂，“不一樣是物是人非？”
老太搖頭：“他一直把你當他的兒子呀，並且你還在這裏住過兩年，它們對你是有感情的。”
白魂沌翹起嘴角：“隨你怎麼說，它們對我有感情也好，沒感情也罷，我一樣會接手它們。”
老太點點頭，舒了一口氣，把火給滅了，把魚放到了類似日式木板上，端了過來：“我就怕你不同意，我告訴你，若以後接手了就好好對它們，它們可都是他親收打造出來的。”
白魂沌含笑點頭：“手藝越來越好了。”
這條魚是一條鯉魚，去了鰓，去了麟，剖肚，清理幹淨，撒了些蔥花，便成了。
老太白了他一眼：“拍馬屁都不會了，嚐都沒嚐過，還說手藝更好了。”
白魂沌又笑笑：“至少看上去手藝更精致了。”
“你呀！”老太眼裏含笑，臉上的皺紋卻沒有因為笑而更多，遞給了他一雙木筷，“吃吧。”
“隻有魚？”白魂沌欣然接過，挑眉。
“當然，我老了，胃口沒那麼大，你休想讓我多做給你吃。”老太一臉得意。
白魂沌失笑：“那便算了，你也休想讓我做給你吃。”
老太哼了一聲：“對了，你給我講講那小姑娘的事唄？”
白魂沌應允，講了起來，當講到鳳玉鐲的時候，老太身形一頓，瞪大了眼睛，
“怎麼了？”
“你確定是鳳玉鐲？”老太說話的時候都有些顫顫巍巍。
“對，怎麼了？”白魂沌顰眉。
“你回去後趕緊讓小姑娘把那鐲子給摘下來！”老太板正了眼，在他臉上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玩笑之氣，“那鳳玉鐲是鳳玉凝練而成，鳳玉分為三種，一種是百年之上，一種是千年之上，一種是萬年至上。時間越是久，鳳玉便越是珍稀。按理說，這個應該是個極品，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