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秦的話讓這都尉愣了一下,這是他所沒有想到的問題。略微一想文秦話語,都尉驚的渾身顫動了一下,此時情形像極了當日的代郡之戰,羌渠不正是舍棄了重兵把守的懷安縣城轉而進攻廣寧縣的麼。
此時戰況相同,但是都尉卻沒有趙逸那種才智,沒有信心將丘力居困在縣城內,此刻也沒有顧及文秦這女子身份,立刻詢問道:“夫人言之有理,請夫人將計策詳細倒出,好使末將安心。”文秦說的是不錯,但是都尉卻不知道將兵士駐紮在城外的好處。
文秦並未如同趙逸那樣賣關子,朱唇輕啟說出了此舉深意:“將兵士駐紮在城外,一是為了策應柳城官軍守城,二來丘力居所部若有非常舉動,他們能夠快速的集結出擊。”
文秦此話一說出口,都尉臉上的驚慌之色慢慢消去,心說文秦足智多謀,若為男兒身,足以執掌一郡。原來的輕視之心盡去,對文秦的態度轉變很快:“夫人請進城休息,末將願率官軍駐紮城外,策應夫人。”
文秦笑了一下說道:“並非我看輕將軍,說實話將軍所部兵士若與丘力居交戰,可是凶多吉少。”官軍人數雖眾,但兵士戰鬥力弱。若是與丘力居所部交手,隻怕不用一個時辰就會被丘力居鐵騎衝擊的支離破碎。失去了官軍策應,單憑文秦所部一萬兵士想要守住柳城可是萬分艱難。文秦兵士與丘力居所部俱是出身烏桓部落,所部兵士隻擅長騎兵衝殺,並不擅長守城之戰。
都尉是自家知道自家事,不得不按照答應文秦的想法。都尉扭頭命令兵士將城內糧草運出一些,供烏桓兵士食用。
文秦並未在柳城久留,接到糧食後,就離開了這裏。並且囑咐慕容風密切注意丘力居所部的動向。
慕容風這肩膀上的雄鷹,已經多次立功。當日趙逸計劃圍堵羌渠的時候,這雄鷹就多次傳報消息。今次也是這雄鷹將丘力居動靜說出,文秦所部在雄鷹的指引下,才來到這裏。
為了配合慕容風,文秦又命令所部探馬密切注意丘力居所部動向,如此陸地與天空兩麵探查,讓丘力居所部無處遁形。
前後不到兩個時辰,風風火火出征的丘力居等人再次回到烏桓部落,麵對部眾那疑惑的眼神,丘力居並未解釋什麼,而是氣呼呼的回到了自己院落。
蹋頓也是垂頭喪氣的回到了院落,大軍既然不進攻遼東屬國,那麼丘力居先前答應自己的兩縣之地,必然無法實現。蹋頓也從那美妙的幻想中回到了現實。自己還是樓班的眼中釘肉中刺,他蹋頓還是要與夫人明爭暗鬥,高順代表的官軍勢力,蹋頓自然要再次借重。
丘力居此次出兵本想開疆擴土,與官軍尚未交手就铩羽而歸,這讓丘力居有些羞怒。命令所部探馬密切注意官軍動向,他自己則是將遼東屬國地圖鋪在桌子上,仔細的觀看著。
蹋頓來到丘力居的身邊,說了一策:“父親,您何不效仿羌渠,舍棄柳城,轉而進攻其餘縣城?”
“公子此策不可,羌渠正是因為如此,才中了趙逸的空城計,我部若是如此行事,難保官軍不會故技重施,將我們也圍困在城內。”蹋頓計策剛剛說出,就遭到了其餘部將的一直反對,都已經有羌渠這活生生的例子在了,蹋頓怎可再出此計策。
蹋頓並未因為眾位部將反對,而放棄自己的計策,而是解釋了一下:“我部與羌渠當時相比大有不同,當日羌渠糧草盡毀,無法舍近求遠,隻得進攻廣寧縣城。但是我部糧草充足,兵士完全可以帶三天口糧,襲擊遼東屬國東部的新阜縣或者是西部的白狼縣,可供我部進攻的縣城很多,我們完全可以繞開柳城。”
聽到蹋頓解釋,這些部將臉上露出深思之色,蹋頓說的並無道理,柳城官軍機動性不強,無法與自己所部兵士相比。若是在進攻途中文秦率部增援,他們大可調轉槍頭將文秦所部殲滅。
仔細的想了想,剛才還反對蹋頓的部將,轉眼就變成了蹋頓的擁護者,一個個口中說著:“蹋頓公子此計可行。”
若是如此行事,對丘力居所部十分有利,丘力居再剛聽完蹋頓解釋的時候,心中也有些意動。但是就在丘力居想要同意這計策的時候,卻猛然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蹋頓計策雖然精妙,但是諸位將軍卻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