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十四 刑法部(3 / 3)

又曰:仁遠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若試行之,斯民永濟。

晉劉頌上書曰:古者刑以止刑,及今民於此,以刑生刑,以徒生徒,諸犯重亡者髡,過三寸,輒重髡之,此以刑生刑,加原訛如,據馮校本改。作一歲,此以徒生徒也,亡者積多,係囚猥畜,議者因曰:不可殺,複從而赦之,此為刑不製罪,法不勝奸,民知法之不勝,相聚而謀為不軌,月異而歲不同,故自頃以來,奸惡愛暴,漸以滋蔓,日積不已,弊將所歸,識者不深思此故,曰:肉刑於名忤聽,忤聽孰與賊盜不禁,聖主製肉刑,還有深理,其事所《太平禦覽》六百四十八作可。得而言,非徒懲其畏剝割之痛而不為也,乃去其為惡之具,使夫奸民無用複肆其誌,止奸絕本,理之盡也,亡者刖之,無所用複亡,盜者截其手,無所用複盜,淫者割其勢,理亦如之,除惡塞源,莫善於此。又非徒然也,此等已刑之後,便各歸家,父母妻子,共相養恤,不流離於塗路,創愈可役,上準古製,隨宜業作,雖以刑殘,不為虐棄,而所患都塞。又生育繁阜之道自若也,晉杜豫奏事曰:古之刑書,銘之鼎鍾,鑄之金石,斯所以遠塞異端,絕異理也,法出一門,然後人知恒禁,吏無淫巧,政明於上,民安於下。

晉劉頌刑獄奏曰:君臣之分,各有所司,法欲必奉,故令主者守文,理有窮塞,故使大臣釋滯,事有時,故人主權斷,主者守文,若釋之執犯蹕之卒也,大臣釋滯,公孫弘斷郭解之獄也,人主權斷,若漢祖戮丁公之為也,天下萬事,自非斯格,不得以出意妄議,其餘皆以律令從事,然後法信於下,民聽不惑,吏不容奸,可以言理,人主執斯格以責群下,大臣小吏,其局則法一矣,上古議事以製,不為刑辟,夏殷及周,書法象魏,三代之君,鹹棄典常之妙鑒,而任微文之直準,非聖有殊,所遇異也,今論時孰弊,不及中古,而執平者,欲適情之所安,自讬於議事以製,臣切以為聽言則美,論理則遠,至如非常之斷,出法賞罰,若漢祖戮楚臣之私己,封趙氏之無功,唯人主專之,非奉職之臣,所得擬議,然後情求傍請之跡絕,似是而非之奏塞,此蓋齊法之大準也。

晉郭璞奏曰:臣聞上古象刑而民不犯,中古明刑,以致刑措,故立刑以禁刑,立殺以去殺,重之以死,所以求其生,峻之以刑,所以輕其死,死由於法輕,生存乎法重,此亡防之成摽也,然則刑無輕重,用之唯平,非平法之為難,思在斷之為難,是以子皇行戮,刖者忘痛,釋之典刑,民無怨色,何者,積之於誠也,按癸酉詔書之旨,專為邊成,疑當作戍。

實之裔土,濟當時一切之用,非為經遠之法,亦是中夏全平之時,威禦足指控製,故可得行之矣,欲役無賴子弟,驅不逞之人,聚之於空荒四維之地,將以扞固牧圉,未見其利也,且濱接鯨猾,密邇奸藪,退未絕其丘窟之顧,進無以塞其逋逃之門,五流三居,誠古之犯刑,論之於今,事實難行,且律令以跨三代,曆載所遵,未易輕改者也,是以刑法不專,則名幸者興,政令驟變,則人誌無係,子產患其如此,故矯先正議事之製,而立刑書之辟,皆所以弼民心而正群惑者也。

【啟】梁簡文帝啟囚徒配役事啟曰:伏以明慎三典,寬簡八刑,宸鑒每以垂心,國誥是焉攸切,臣比時奉敕旨,權視京師雜事,切見南北郊等處,並啟請四五歲以下輕囚,助充使役,優令聽獄官詳其可否,侮文之路自此而生,將恐玉科重輕,全關墨綬,金書去取,更由丹筆,愚謂宜詳五條,製以為永準。

又謝邵陵王禁錮啟曰:臣綸習近宵人,不能改過,屢犯明憲,三入刑科,昔繆彤掩扉,曹議著論,布衣兄弟,且相誡勖,以臣居長,終慚勸勵,仰負慈嚴,心顏戰讋。

梁任昉為王金紫謝齊武帝未全梁文四十二作示。皇太子律序啟曰:臣聞化澄上業,草纓垂典,教清中世,艾服懲刑,自禮失宗周,俗反炎漢,張馮導其跡,賈杜浚其流,仲舒之得情,孔子之博約,故以義該往哲,盡美前王,而年世浸遠,篇牘訛誤,朽編落簡,見誣前淑,侮文擅議,取弊後昆,立不倚衡,遂均鴻毛之殞,傷足居憂,忘貽發膚之痛,豈所以臨河永歎,合育最靈者也,伏惟陛下,施博天地,澤深禹湯,溫舒之策,優遊虛授,衛展之議,寧失弗經,削秋荼之法,解凝脂之網。

陳徐陵謝兒報坐事付治中啟曰:夫拾金樵路,高士所羞,整冠李下,君子斯慎,兒報不能謹絜,敢觸嚴綱,右趾鐵係,事允法科,左校論輸,實由恩宥,老臣過庭之訓,多謝古賢,折笄之杖,有愧前達。

晉叔向與鄭子產書曰:昔先王議事以製,不為刑辟,懼民之有事心,是故閑之以義,糾之以政,行之以禮,守之以信,奉之以仁,製為祿位,以勸其從,嚴斷刑罰,以威其淫,原訛涇,據馮校本改。懼其未也,故誨之以忠,聳之以行,教之以務,使之以和,臨之以敬,蒞之以彊,斷之以剛,猶求聖哲之主,明察之官,忠信之長,慈惠之師,民於是乎可任原訛住,據馮校本改。使也,而不生禍亂,民知有辟,則不忌於上,並有爭心,以懲於書,而徼倖以成之,不可為矣,三辟之興,皆叔世也,今吾子相鄭國,作封洫,立謗政,製參辟,鑄刑書,將以靜民,不亦難乎,民知爭端矣,將棄禮而徵於書,錐刀之末,將盡爭之,亂獄茲豐,賄賂並行,終子之世,鄭其敗乎。

【序】晉杜豫律序曰:律以正罪名,令以存事製,二者相須為用。

晉張斐律序曰:律令者,政事之經,萬機之緯。

又曰:鄭鑄刑書,晉作執秩,趙製國律,楚造仆區,並述法律之名,申韓之徒,各自立製。

【論】魏丁儀刑《禮論》曰:天垂象,聖人則之,天之為歲也,先春而後秋,君之為治也,先禮而後刑,春以生長為德,秋以殺戮為功,禮以教訓為美,刑以威嚴為用,故先生而後殺,天之為歲,先教而後罰,君之為治也,天不以久遠更其春冬,而人也得以古今改其禮刑哉,太古之世,民故質樸,質樸之民,宜其易化,是以中古之君子,或結繩以治,或象刑惟明,夏後肉辟,民轉奸詐,刑彌滋繁,禮亦如之,由斯言之,古之刑省,禮亦宜略,今所論辨,雖出傳記之前,天疑當作夫,流東源不得西,景正形不得傾,自然之勢也,後世禮刑,俱失於前,先後之宜,故自有常,今夫先刑者,用其末也,曰原作由,據馮校本改。禮禁未然之前,謂難明之禮,古人不能行也,按如所雲禮嫂叔不親之屬也,非太古之禮也,所雲禮者,豈此也哉,古者民少而獸多,未有所爭,民無患則無所思,故未有君焉,後民禍多,強暴弱,於是有賢人焉,平其多少,均其有無,推逸取勞,以身先之,民獲其利,歸而樂之,樂之得為君焉,夫刑之記君也,句有訛文。

精其原作具,據馮校本改。筋力,民畏其強而不敢校,得為君也,恐上古未具刑罪之品,設逋亡之法,懼彼為我,而以勇力侵暴,於已能與則校,不能歸奉之,明矣,且上古之時賊耳,非所謂君也,上古雖質,宜所以為君,會當先別男女,定夫婦,分土地,班食物,此先以禮也,夫婦定而後禁淫焉,貨物正而後止竊,此後刑也。

魏曹羲肉刑論曰:夫言肉刑之濟治者,荀卿所唱,班固所述,隆其趣,則曰像天地,為之惟明,察其用,則曰死刑重而生刑輕,其所馳騁,極於此矣,治則刑重,亂則刑輕。

又曰:殺人者死,傷人者刑,是百王之所同,固未達夫用刑之本矣,夫死刑者,不唯殺人,妖逆是除,天地之道也,傷人者不改,斯亦妖逆之類也,如其可改,此則無取於肉刑也,且傷人殺人,皆非人性之自然也,必有由然者也,夫有由而然者,激之則淫,敦之則一,激之也者,動其利路,敦之也者,篤其質樸,故在上者議茲本要,不營奇思,行之以簡,守之以靜,大則其隆足以侔天地,中則其理可以厚民萌,下則刑罰可以無殘虐,民靜理則其化,為惡之尤者,眾之所棄,眾之所棄,則無改之驗著矣,夫死之可以有生,而欲增淫刑以利暴刑,暴刑所加,雖雲懲慢之由興,有使之然,謂之宜生,生之可也,舍死析骸。又何辜耶,猶稱以滿堂而飲,有向隅哀泣,則一堂為之不樂,在上者洗濯其心,靜而民足,各得其性,何懼乎奸之不勝,乃欲斷截防轉而入死乎。

晉楊乂刑《禮論》曰:覽眾所抵,精思構微,迭為先後,文若榮繁,翩然相反,豈彼係未存厥中,嚐試稽之天地,考之人事,旁貫品物,綜覈彝倫,而刑禮之旨,可略言也,蓋刑禮之本,經緯陰陽,擬則乾坤,先王所以化民理物,興國濟治也,或者取證於春秋,有意乎尋本以綜末,然猶未離於先後,亦速難之始也,夫陰陽異製,化物則鈞,萬物本一,變而殊形,故王者去彼而適此,於此二字據馮校本補。為生,而於彼為死,夫死者去此而適彼,於此為死,而於彼為生矣,禮生於讓,刑生於爭,讓者割己以與人,是刑加於己,而禮加於人也,爭者奪人以崇己,是刑施於人,而禮施於己也,由此言之,讓非純禮,爭非純刑也,慶賞以勸善,而為惡者懲,如有所懲,刑亦存矣,刑罰以懲惡,而為善者勸,如有所勸,禮亦存矣,故亡刑則禮不獨施,大道廢焉,則刑禮俱錯,大道行焉,則刑禮俱興,不合而成,未之有也,自九七三頁一行刖見者三字以下至此止,宋本缺,據明本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