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兒,你帶著融卿四處逛逛。我這會兒酒有點上頭了,我去外麵吹吹風。”黨暮橋不想在這裏跟他們兩個虛與委蛇,便做了托辭出來了陽台。
外麵的世界雖然不如宴會廳那般燈火通明,但卻是家家都有自己的明燈,一盞盞綻放在遠處,那種昏黃的溫暖可能是黨暮橋以後都觸不可及的了。
這世界上有太多人沒有自己的家,家不僅僅指的是那四麵牆和遮風避雨的一間屋子。家的靈魂是屋子裏的人。
“黨總,喝了酒吹風,對身體不好的。”不知何時,鄭融卿來了黨暮橋身邊,端著酒杯,向黨暮橋示意了一下。
她黑色的裙子在黑夜中有一種魅惑的力量,雖然悄然,但卻讓人印象深刻。
“你也來吹風嗎?”黨暮橋倚立在牆壁旁,看著遠處的光芒問道。
“黨總,我不怕喝醉,不用吹風,隻是來看看你還好嗎。”鄭融卿不再是公司裏那個把自己緊緊裹在那身黑白正裝裏的格子間女人了。也是,誰都不得不在上班時間掩蓋住最真實的自己。自己又何嚐不是呢。
“黨總,你知道嗎,我一直把你當做我努力的方向,曾經一度,我自認為自己可能趕超你,並且可能這個目標實現並不會很遙遠。但是後來我發現,我永遠都在趕超你,也隻是進行時了。”鄭融卿站在陽台的黑暗裏,從黨暮橋的角度看她得看並不分明。連影子都沒有的人,誰能看清楚呢?
“你太自謙了,還是不要妄自菲薄,要說我需要你一直趕超的,可能就是我的年紀了。”黨暮橋真心實意,她一直覺得鄭融卿年紀輕輕,已經可以獨當一麵,前途不可謂不光明。
“黨總,你真幽默。年齡對女人來說可能就是意味著一切。畢竟我們是女人。”鄭融卿從黑暗的交界線裏走出來,麵對著黨暮橋站直,“女人也就那幾年,錯過了就再也沒有了。如果黨總不努力,總會有人想要努力的。”鄭融卿說的這番話,黨暮橋也就隻以為是工作的挑釁。可能是想取自己而代之。
這樣的人黨暮橋見得太多,不想再多說什麼,“我們還是共同努力的好,這樣你或許可以不用隻在年齡上努力了。”黨暮橋放下酒杯,“我這會兒醒了點酒,就先進去了,你也站會兒就進來吧,別傷了風就不好了。”
黨暮橋回身回了宴會廳,不再管鄭融卿到底什麼情況。
“你吹了這麼久,小心頭疼。”許弋陽老遠見著黨暮橋進來,立刻跟攀談的人道了句歉,走向黨暮橋這邊,“你剛剛去了陽台沒看到,林逸興來了。”許弋陽朝靠近陽台的角落裏努努嘴,雖然隻是個角落。但是因為林逸興站在那兒,還是讓人一眼就看到了他,那也不單單是個角落了。
“他怎麼回來?”黨暮橋轉頭看著許弋陽。
“你別看我啊,我沒請他,估計是之前跟你合作認識了些咱們公司的人,帶他來的吧。”許弋陽看出黨暮橋懷疑他特意叫來的,立刻搖頭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