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暮橋跟張曉並肩往前走去,一路上有不少人上前寒暄。黨暮橋都一一回應,走到許弋陽身邊的時候,已經五六杯酒下去了。
黨暮橋的酒量也是這幾年練出來的,以前哪有這千杯不倒的水平啊。喝兩杯就要說胡話,走路打拐了。然而現在神思再清明不過地與這種場合周旋。
“幾杯了你?”黨暮橋湊到許弋陽身邊問他。
“七八杯了吧,我看你這樣子也得有量了。”許弋陽也悄悄回應,臉上的笑容端的是紋絲不動。
“我剛才跟張曉聊了聊,我發現你可是看錯人了。真是難得啊。”黨暮橋停止暗地交談,自然舉起酒杯,與許弋陽碰了一下,遠看明顯是在交際場裏的正常舉動。嘴上卻說著跟交際無關的話。
“哦,是嗎?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是吧。”許弋陽也自然地笑了,抬眼瞧瞧瞥了不遠的張曉一眼。他也正在跟人攀談,對方穿著黑色禮裙,背對他們而站,還不知道是誰。
“你看出來了,那你怎麼還……?”黨暮橋沒想到許弋陽早有準備。今天他真的給了自己太多出乎意料。
“換一個人就能比他更好嗎?他是不簡單,但是能力還過得去,那點小事兒就不值一提了。你也不用太防備他,他可能也隻是想給你們一個平等合作的機會,怕你看輕他,畢竟突然升上去,不穩也是有的。”許弋陽斟酌半晌,還是給出了建議。
“我明白的,你不用操心我了。你都做到這份兒上了,難道我還能搞砸了嘛?”兩人又一碰杯,各自抿了一口酒。
“走吧,歇會一會兒就改繼續下一茬了。”許弋陽拿著酒杯去了廳裏的另一個方向。
黨暮橋站在原地,笑了笑,卻沒立刻離開,本想出去吹吹風,散一口酒氣,就聽到有人叫自己。
“橋姐,你手下的真是精兵強將啊。鄭領班不但外表出眾,能力也強,真是內外兼修啊。”他說的,是鄭融卿。說著,鄭融卿也已經走過來了。
“黨總,”鄭融卿鶯聲燕語,先跟黨暮橋打了招呼,“今天能認識張總,才真的是榮幸之至。”又轉頭恭維張曉。
鄭融卿確實有資本,年輕漂亮,在酒店業就是最大的資本。如果人也沒有太傻,那應該能四方通吃。
之前從沒有在這種場合見過鄭融卿,黨暮橋很有些不適應現在年輕女孩的交際能力。“你這麼優秀,張兒應該也感覺到榮光了。是吧!”
張曉毫不含糊,又對鄭融卿大加誇讚了一番。
之前鄭融卿第一次在黨暮橋這兒有自己的姓名大概就是那晚上小紀提了一句,她已經整理好了文件,讓自己直接簽字。自己當時感覺很不怎麼樣。你作為下屬整理好了文件,隻要說整理好了就可以,為什麼還要說讓自己直接簽字,她應該很清楚,這不可能。也或許她不清楚,是來試探自己的底線的。
希望她能夠通過那份文件,已經看清楚了自己的底線。絕不能容忍一絲一毫因為自己的忽視而導致工作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