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這些年的所有經曆都差不多給覓安講了一遍,覓安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這些真相對她來說還是真的需要時間來消化的吧。
不過,喻君堯想,有一件事她必須要自己接受。
喻君堯輕輕握住覓安冰涼的手指,察覺到她有一些抗拒但最終還是沒有縮回去。
“覓兒,你愛上的不是支岐雲起,而是師兄,所以不要覺得自己是罪人。爹希望我能好好照顧你,他一直將你當做親生女兒看待,臨走時最放不下的還是你。”
這些年的委屈和擔憂害怕因為這一話讓覓安心裏的最後一道防線悉數崩潰,哭出來就好了,喻君堯輕輕拍打著她的背,隨後靜靜說道,“明天我們就走吧,不要再呆在這了。”
覓安輕輕點了點頭,“我們去將軍府。”
“好。”
要是能夠隨時出入王府,覓安就不需要多加籌備了。
原來支岐雲起私下派了人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覓安神色如常地走到主院,她身邊跟著兩個丫鬟,因為她說要去逛胭脂鋪。
迎麵走來一個人,覓安分不清他到底是支岐雲起還是喻君堯,以不變應萬變,所以她還是和往常一樣,不冷不熱地行禮問好。
自己身邊什麼時候出現支岐雲起什麼時候是喻君堯,她竟然一點都分辨不出。
根本不會有人想到,會有一模一樣的兩個人交替呆在自己身邊,她甚至不知道,夜裏撫摸自己的那雙大手是誰的。
想到這,她有些反胃地蹲在路邊幹嘔起來。
意料中的一雙大手輕輕拍打著自己的背,她竟情不自禁地說出,“師兄,謝謝。”
感覺身後人的手停頓了一下,覓安差點以為,自己身後的人是支岐雲起。
可是,隨後他說的話打消了她的疑慮。
他說,“覓兒,接下來我們該走了。”
她回頭朝他一笑,這一笑,真的刺痛了某人的眼睛,喻君堯遠遠看見兩人的接觸和互動,這傻丫頭不會是將那人認成自己了吧?
支岐雲起拉起覓安,嘴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
支岐雲起似是不經意朝喻君堯所在的地方望過去,然後伸手從身後緩慢地不容掙脫地扣住了覓安的咽喉。
“不要傷害她!”
感覺到脖子就要被扭斷一般,覓安艱難地抬頭就看到自己以為是師兄的人,滿眼狠戾地看著自己,也看著正朝這邊衝過來的人。
“師兄……”
這一聲滿含依賴和愛戀的聲音,讓支岐雲起不禁大笑起來。
怎麼會這麼熟悉?
他的淩兒,就是那塊靈牌上刻著的淩王妃,當他把手掐在她脖子上的時候,她眼裏是絕望的笑,那種笑容讓他至今記憶猶新。
她說,從始至終就沒有愛過自己,她接近他也是為了她愛的人,任他怎麼折磨她,她都不肯鬆口說出那個男人是誰。
自己此生都沒有覺得這麼無力過,一顆鮮活而跳動的心髒擺在自己麵前,卻不是為自己而跳動。
所以他選擇讓她毀滅,沒有人可以背叛自己。
眼前的人也是這樣。
“你想帶她走嗎?”
支岐雲起的聲音冷得不能再冷,喻君堯有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