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小班(2 / 3)

“奴家叫畫屏。”

“哦?”朱壽飲著酒,雙眸也斜,醉笑道:“屏風周昉畫纖腰,歲久丹青色半銷。斜倚玉窗鸞發女,拂塵猶自妒嬌嬈——名字取得應景兒!星月書院之中,果然有些留人之處。除卻百花釀,還有如此佳色。風吹柳花滿店香,吳姬壓酒喚客嚐,好一幅活色生香肉屏風……”

彩屏與畫屏聽聞此語,不由飛紅雙頰。更被他一左一右的擁在身畔,輕薄不堪,隻好婉轉含笑,“將軍好會說笑話,奴家好意勸酒,不賞也罷了,如何倒要取笑?”

眾人見朱壽酒意半酣,都陪笑起來,有執壺的,有把盞的,忙道:“該罰該罰!”

朱壽也不推辭,自笑道:“認罰!斟酒來,自罰三杯。”

彩屏連忙奉杯,梨花盞晶瑩剔透,越發顯得十指如筍柔若無骨。朱壽醉態盡顯,也不接盞,伸手捧住柔胰,就在口邊一飲而盡。彩屏羞的以袖掩麵,半晌扯回衣袖,低低頓足,“將軍不好生接……”

眾人轟然大笑,朱壽亦是朗聲笑起來,說不盡的風采俊逸。一手擎了酒壺,一手拉住了皓腕,紅玉般酒漿直直傾入梨花盞中。彩屏欲奪手,卻怕打翻酒杯,酒杯早已滿溢,紅豔豔的佳釀撒滿手心,含羞帶愧,嬌俏之情動人心扉,呢噥道:“滿了……”

話未說完,朱壽已將手貼近,不僅喝幹杯中美酒,還把柔軟的手心兒也貼在唇上。眼神兒似有似無的盯住了嬌俏含羞的麵容,緩緩將指尖上的酒汁都舔舐幹淨。

“奴家不依!”彩屏已是麵如桃花,嬌羞欲滴,無奈身子被攬住掙脫不得。朱壽手臂微微用力,悄聲笑道:“來,聽我說句話。”

彩屏慌亂間低頭,凜冽酒香充鼻,心如鹿撞,腳底不由得軟了。朱壽順勢將她橫抱懷中,凝眸笑道:“美人兒意屬於我,朱某豔福不淺。”

“將軍不可……”不等彩屏驚叫,朱壽手臂一緊,低頭在朱紅欲滴的櫻桃口上強吻下去!在座眾人全都愣住,霎時竟無人出聲。一邊捧杯的畫屏見此情景,嚇得花容失色,半晌方才掩麵背過身去。彩屏被朱壽抱住,雖百般掙紮,卻哪裏動得?不一會兒,嬌喘籲籲,全身癱軟,竟由人當眾輕薄一番!

在座人等目瞪口呆,無人開口。半晌,朱壽攙扶著彩屏站穩。這女孩兒已是雲鬢散亂,口脂模糊,掩飾著淩亂衣衫,滿眼懵懂驚慌,盈盈含淚。

朱壽似笑非笑,端起酒盞,再不去看,“本將軍早就等的不耐煩,花魁娘子再想掉胃口,小心爺砸了你的院子!”狠辣張狂的口氣,竟與方才判若兩人!

“是,是!”侍女們連聲答應,一溜煙轉過屏風。這裏同席之人也才回過神兒來,不住斟酒勸菜,“將軍息怒,花魁娘子想是正在調弦梳妝,這就出來,這就出來……”

正在此時,廳中樂聲一轉,笙管笛簫盡停,清朗朗琴身錚咚。屏風開處,一名風姿綽約的麗人款款而出。人還未到,鼻中已聞到一縷梅花暗香,走到近前盈盈下拜。

這女子裹著緊身綢緞孺衣,身姿玲瓏剔透。開襟大襖內露著水紅抹胸,兩道金絲帶子斜過鎖骨冰肌,白皙酥胸若隱若現。明月耳鐺鑲嵌紫葡萄墜子,在裸露的脖項兩邊搖曳生姿。流雲發髻烏黑如水,斜插瑪瑙鑲金八寶長簪。薄施粉黛,秀眉如彎。額前金粉花鈿上一點水晶,碧瑩瑩如水滴覆額。千種風情,萬般嫵媚,“將軍久候,是奴家的罪過,奴家敬一盞,給將軍賠罪。”聲音更如溜光閃緞,綿軟柔和,

眾人見花魁娘子已到,紛紛起身,唯有朱壽獨自傾杯,大喇喇坐著,瞟了一眼,心中卻砰然一動,果真國色天成!

“本將軍等娘子不來,已經喝了不少,有些醉了。”他微合雙目,“不知花魁娘子有何絕藝,給本將軍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