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腳步聲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心中一喜,剛想抬頭的時候卻又發現了不對勁,腳步聲由遠至近,從剛開始的單一到後來的密集,讓她意識到來的並不隻是一個人,而是一群!
顧不上恐懼的她猛地抬頭去看,一排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正從大門處走進來,有所準備的他們還特意帶著頭套,隱藏在頭套下的雙眼猶如一群饑餓的狼在盯著一隻任由宰割的小綿羊。
宗夏見他們正盯著自己,心中的恐懼更甚,本就縮成一團的身體更是退到了角落裏,背脊抵著冰冷的牆壁,讓人全身發涼……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她的聲線不受控製的顫抖著,極力壓抑著心中的懼怕。
那群人對她的質問充耳不聞,繞過破爛的出租車徑直走到她的麵前。他們高高大大的影子將她籠罩,讓人感到害怕又絕望。
她的心中已經確定,這些家夥就是為了她而來,而剛剛那個逃跑的司機大概也和他們是一夥的,刻意將她帶到這裏來的……
會是誰呢?
一個靚麗出塵的身影浮現在她的眼前,脫口而出,“是時依讓你們來的?”
果不其然,聽到了時依的名字之後,那群人出現了片刻的停頓,轉瞬之間便恢複正常,仍然化作不聽不看的石雕像,靠近她的身邊,將身材嬌小的她給一把拽了起來。
既然是有目的而來,宗夏知道他們肯定不會放過自己了……上一次時依沒能害死自己,這一次她還想要繼續?
宗夏被抓住,直接被帶進了四合院的其中一間屋子裏,大門被人緊緊地鎖上,屋子裏亮起了一絲光亮,從窗戶投射出搖搖晃晃的光影,伴隨著女人驚恐的叫聲,印在了院門外站立的兩個人臉上。
時遷的臉上搖晃著幽幽暗暗的燭光,望了一眼身邊的人,目光看不出任何的情緒,隻剩下深不見底的陰暗,“這就是你想做的?”
他的目光分明是冷漠,也隻剩下冷漠,這種生疏的感覺讓時依心中諸多不適,卻隻能表現出比他更冷。
“是的,隻有這樣才能真正毀了她,這就是我所希望的,所以你不要插手。”
時遷望著她的臉,明明是一張近似於天使的麵孔,可隱藏在她內心中的陰暗已經累積到無法消散的程度。
不遠處四合院的響動成為二人的背景樂,他望了她許久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終輕輕闔動緋色的薄唇,“你真是個惡魔。”
時依聽了他的話不僅沒有表現得難過,反而咧開嘴輕輕的笑了。時遷皺了皺眉,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是呀,我是惡魔,你不也一樣麼?”她的臉揚起,緩緩靠近她的耳旁,語氣輕得像是生怕驚擾了什麼,“眼睜睜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被毀掉,你也是壞得夠徹底,壞得沒救了……我們都是壞人,擁有一樣黑暗的心,所以命中注定是兄妹,命中注定永遠在同一條船上……”
時遷脖子上的青筋輕輕跳動著,臉上依舊保持著一成不變的詭異笑容。忽然,他精致的臉仿佛崩壞了一般,神情癲狂的揚起手一拳揮在堅硬的石牆上,濺起一大片紛揚的塵土,牆麵上被砸出一個拳頭大小的坑,同時滲出來的還有絲絲斑駁的血跡……
時依被他的模樣嚇到,出現了短暫的失神,但很快便恢複正常,輕皺著眉頭走過去將他的手捧入手心,纖長的食指在他骨節上的傷口輕輕摩挲,目光依舊清冷如月光,“不要這樣,不要再為別人而傷害自己,人就該活的自私點,別人都是如此,你也應該這樣……”
時遷神情異常冰冷,視線停留在不遠處的院子裏,一聲不吭。
“你忘了小時候的你是怎樣被人厭惡的嗎?這世上的人如此對你,你又何必再對別人好?就算你不忍,就算你出手相救,她的心裏還是沒有你,她眼中看的心裏想的全都是沈月蒼,不把他從她心中抹去,你就永遠隻能在一旁看著!”
時依上前一步,輕撫他的臉,神情幽然,仿佛是誘人墜入地獄的惡魔,“就算她被那麼多人睡過,你也不會嫌棄她的對不對?到時候我就讓你帶她走,一切罪責讓我承擔,她恨的人是我,所以你可以像以前一樣和她相處,不必心懷愧疚……”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