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真抱著必死心來的軍醫,會遲到?”南海一針見血道,都怪梵天冥那賤貨,將他囚禁在這裏,教這些個榆木疙瘩學醫,他們要是能學得他的一點皮毛,他把名字倒著寫。
心裏想歸心裏想,但為人師表的派頭總是要有的:“遲到了,就是遲到,就要挨罰。”
“好吧,我承認,我遲到了,先生你要怎麼罰?”杉杉攤了下雙手,她是個敢作敢當的人,之前之所以反駁他,是因為他上來就趕她走,她心裏有些氣不過,但該承認的錯誤,她還是會承認的。
“出去,頂著書本站著。”南海瞟了眼瘦小的杉杉,罰重了他還得浪費藥治,算了,就罰她出去站著吧。
“呃~好!”就這樣,這也叫罰,杉杉說著將衛勇給準本的書本,放到了頭頂上,可無奈沒有頭發的支撐,書本一放上去,就掉了下來了。
杉杉也不氣餒,掉了就重新放,接著又掉。終於書本第N次掉地,忍無可忍的南海,重重拍了下桌子:“夠了。”
“你——”南海氣得站起來指杉杉。
杉杉則是淡定道:“先生,我叫張三,你可以叫我小張,也可以叫我三三,但絕不能叫我小三。”
南海握緊書本,額前的青筋凸起:“你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先生,你要罰我,也認罰了,大家都在這看著呢,你這樣不尊重人……”被杉杉念叨的頭皮疼的南海,想發作上前掐死杉杉,可這麼多軍醫都看著呢,他就是想動手,也不能動。
要是讓梵天冥那個變態知道了這事,指不定怎麼找自己麻煩,很快冷靜下來的南海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先生,我隻想跟您學醫術。”在現代她的婦產術是T城數一數二的,自然不需要向人學習,而穿越到這大古代,跟博大精深的中醫相比,她知道的就太少了,也迫切的想要學習中醫,她也尊重每個教她的師長。想到最後杉杉又衝南海鞠躬道:“希望先生能再給我個學習的機會。”
“進來坐好。”見杉杉態度還算恭敬,南海收起脾氣,又翻開了書本。
“謝謝先生。”杉杉又開心的衝南海鞠了一個躬,坐到了那空位置上,衝周圍人打招呼:“以後請多多關照啊。”
打完招呼的杉杉,一抬頭正好對上了納蘭嵐的桃花眼,因為她這位置離他很近,她甚至可以看清他右眼下五角星形狀的淚痣。
看到杉杉露出的燦爛笑容,南海別扭的別過臉去:“好了,安靜,翻開第一眼,我們接著講剛剛的問題。”
很快就聽出問題的杉杉,傲嬌的舉起了自己的小手手。
因為杉杉就坐在自己眼皮底下的位置,她一動,他就能注意到,南海不悅的皺眉:“你又想幹什麼?”
“先生,不好意思,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杉杉說著衝南海吐了下舌頭。
覺得她這樣子有些俏皮的南海,幹咳了一聲:“你問吧。”他是瘋了嗎,竟然會覺得這個瘦弱的光頭男人俏皮。
“就是這百會穴和……”轉眼間到了傍晚,南海帶著眾軍醫看完了,最後一個傷兵走出了帳篷:“好了,今天就講到這裏,大家回去再利用休息時間,溫習一下今天我講的內容。”
“是,先生。”雖說軍醫中有年輕的有老的,但醫術都跟南海差了十萬八千裏,南海肯教他們,是他們的榮幸,也都尊稱他一聲先生。
“去吧。”正欲回帳篷休息的南海,剛抬腳就聽到了帳篷裏傳來了杉杉的聲音。
“你這傷口潰爛的很嚴重,要好好在床上躺著,我現在給你重新清一下腐肉,可能會有一點痛,你咬牙忍一下。”南海忽然調轉方向,掀開了帳篷簾子,正巧看到戴著半麵麵具的杉杉,正細心的沾著酒的匕首,刮士兵腿上的腐肉。
明明惡臭連連,她卻好似聞不到般,認真的幫士兵清理著,再看她一絲不苟的眼神,抿成一條直線的粉唇,南海頓時感覺有什麼東西,悄悄在他心裏發了芽。
“好了,腐肉都清了,不過我得再給你消一下毒,才能縫合,這會很疼,你一定要忍住。”杉杉說著幹脆從自己臨時弄的藥箱裏,拿出塊疊方正的紗布給士兵:“你咬住。”
明白杉杉什麼意思的士兵,剛咬住紗布,杉杉直接將準備好的燒酒,倒在了士兵潰爛的腿上:“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