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海成‘唰’地轉過臉,朝著顧舒雅看去。
看到了對方閃躲的樣子之後。
耳朵直接‘嗡嗡’響起來。
顧舒雅還在哭訴著什麼已經不太真切,陸海成隻覺得厲承驍之前的那句話就像是平底起的驚雷,劈得他的靈魂都已經離體。
四年前,害得自己的親弟弟鋃鐺入獄的罪魁禍首。
竟然是自己的枕邊人?
喉頭一陣腥甜,陸海成差點沒直接噴出一口鮮血。
但是他還是強忍著,看向站在不遠處的男人,問:“不知道厲少這個時候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厲承驍靜靜地看著陸海成,半晌才說:“我就是閑著無聊,想要看看你們苦苦掙紮的樣子。之前將陸小陸一步步逼上絕路的時候,沒想到這麼多吧?”
陸海成的臉色白了白,像是解釋一般地說:“我沒有將六六……”
“是,你是沒有直接動手,但是你卻放任顧舒雅將陸小陸一步步逼上絕路。四年來,她沒有從陸家拿過一分錢,倒是你們,從不讓她安生。”厲承驍緩緩地說著,臉上的冷漠沒有絲毫的消退。
但是心髒卻刺痛起來。
明明已經決定了隻是要將給自己已經著手處理的事情一個結果而已。
明明已經決定了不再因為那個狠心的女人有絲毫的感情波動。
可是在提到‘陸小陸’這個名字的時候,厲承驍的眸子還是不可避免地變得悲傷起來。
陸海成麵無人色,隻是呐呐地問:“六六……現在還好嗎?”
厲承驍這才終於回神,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之後,說:“好得很。”
終於得償所願,從他的身邊逃離。
哪裏有不好的道理?
陸海成卻沒有感受到厲承驍聲音裏麵的諷刺,隻是重複了兩聲‘那就好’之後,才對著厲承驍說:“我會自首,還希望厲少能夠給風城一個公道。”
說完之後,陸海成再也不看顧舒雅,隻是徑直離開。
一直縮在一邊想要減小自己的存在感的顧舒雅看到陸海成離開的背影,越發恐懼起來。
因為之前陸海成還有可能惦念著往日的情誼,對她留有幾分麵子。
但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卻不會。
一個多月的時間沒見,這個男人身上的戾氣越發的重了。
就像是剛剛出鞘的一柄寶刀,讓人不敢視其鋒芒。
“厲少……”顧舒雅絕望地喊了一聲。
聲音裏麵帶著的顫抖展現著她現在的恐懼。
厲承驍居高臨下地看著滿臉都是淚水的顧舒雅,隻覺得厭惡至極,道:“當初算計本少的時候,可有想到過這一天?”
顧舒雅看著男人的樣子,表情卻緩緩變得平靜起來。
像是經曆了極致的絕望,已經放棄了求生的本能一般。
勾唇笑了笑,顧舒雅說:“怎麼沒想過?隻是沒想到這一切居然會來的如此的快而已。”
原來厲承驍這麼久隱忍不發根本就不是因為還忌憚著自己手上的那些所謂的陸小陸的不雅視頻。
等到現在才發作,不過是想要調查到當年陸風城落馬的真相而已。
或許,還有陸小陸那個狐狸精母親的事情。
這也是厲承驍為什麼一直不出麵阻止她們在網上製造輿論的原因吧?
將這一切都想明白了之後,顧舒雅慘笑起來,說:“厲少的手腕還是一如既往的厲害,我認輸了。”
“認輸?你也配當本少的對手?”厲承驍卻冷哼了起來。
這句話不知道是哪裏戳到了顧舒雅的痛點,她滿是憤怒的目光對上厲承驍的,冷笑著說:“厲承驍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京城的老佛爺,什麼事情都可以不放在眼中?既然你這麼厲害,怎麼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留不住?”
看著男人瞬間漆黑的臉色,顧舒雅卻暢快地大笑起來,說:“別人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得一清二楚,陸小陸的性格和她那個狐狸精的母親一模一樣,明明都被人踐踏到了塵埃裏麵,骨子裏麵卻還是驕傲的。你娶了別的女人,這輩子都別指望她原諒你。嗬嗬,真是個自視清高的賤人,我看了就覺得惡心!”
說著,顧舒雅居然啐了一口,像是格外嫌棄。
厲承驍終於忍不住狠狠地踩住了顧舒雅撐在地上的手,陰森地說:“你再給本少重複一遍,你罵她什麼?”
說著,腳下猛地用力。
顧舒雅疼得尖叫起來,抽著冷氣,大吼道:“我說陸小陸就是個賤人!和她的狐狸精母親一樣,賤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