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海成之前還真的信了顧舒雅說的是靠著她的哥哥和朋友的融資,才將生意步步做大。
現在看來,簡直是笑話!
“你以為這一切很好辦嗎,我找了多少的關係,才終於將一切都辦妥。事實證明我的努力的確是有用的,陸氏終於在京城有了立足之地,不然你以為就憑你這樣窩囊的性格,這輩子能做成什麼事情?”顧舒雅說著,竟然冷笑了起來。
陸海成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曾經珍愛至極的女人。
就算是她百般惡毒地刁難陸小陸的時候,他都從來沒有哪一刻對她失望過。
可現在,他卻覺得自己一直熾熱跳動著的心髒涼了下來。
記憶中那個雖然帶著好勝,但是卻率真無比的姑娘如今已經變成了眼前的這個毒婦。
一步步將自己執念許久的陸風城推入深淵的同時,竟然還露出這樣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非法轉移受賄財產,這件事情,我們去警局說清楚吧。”陸海成拉住了顧舒雅的手,緩緩地說。
顧舒雅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雙眼死死盯著陸海成,像是在判斷對方的話是真是假。
感受到陸海成是真的想要將自己送到警察局去,顧舒雅忍不住尖銳地說:“陸海成,那些文件都是你簽的,如果你非要帶我去警察局的話,你也逃不了!”
陸海成的臉上滿是平靜,道:“那我們就一起用下半輩子贖罪吧。”
說著,他就要將顧舒雅往外麵拉。
陸海成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顧舒雅一時間掙脫不開。
知道陸海成的脾氣,平常的時候溫和得近乎窩囊,無論是什麼事情都可以退步。但是在真正的大事上麵,三觀卻正得不行,並且隻要決定的事情,就絕對沒有回環的可能性。
這一點,陸家的兩兄弟簡直一模一樣。
臉上爬滿了驚懼,顧舒雅終於忍不住顫抖起來,哀求道:“海城,你冷靜一點,我們還不能進去啊,你忘了我們還要幫風城翻案嗎?要是我們都不在了,小陸一個人……”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海成森寒的眼神給打斷。
忘記了講話,顧舒雅看著雙眼漆黑如墨的男人,像是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他一般。
這樣的陸海成實在是太陌生了。
“顧舒雅,你現在還在惺惺作態,要是你有心幫助風城翻案,還需要等到現在?”陸海成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完這句話。
愧疚和懊惱幾乎充滿了他的心髒。
他憎惡自己習慣了放任顧舒雅主導一切,無論是生活上還是生意上。
哪怕他之前稍微管一點事情,也能發現顧舒雅這麼多年來肯定是根本沒有著手調查當年的事情的。
有件事情顧舒雅的確是對的。
他的確是個窩囊至極的男人。
“多說無益,讓法律裁決這一切吧。”陸海成說著,眉宇間展露出來的疲憊,讓本來養尊處優的他像是瞬間老了十歲一般。
一點點地被男人拉著往外麵走去,顧舒雅忍不住尖叫起來:“不要……不要!陸海成你不能這樣對我——!!!”
本來在一邊瑟瑟發抖的陸思佳雖然對這件事情一知半解,但是看見顧舒雅這個樣子,也趕快衝上去擋在了陸海成的麵前,啜泣著問:“爸,別這樣……”
陸海成看了一眼可憐兮兮的陸思佳,愧疚地挪開了眼睛。
而後卻是毫不遲疑地將陸思佳推開,繼續朝著外麵走去。
走到門口,顧舒雅終於崩潰,大叫著:“那根本就不是受賄的財產!陸風城也根本沒有貪汙!都是假的,陸海成你放過我吧……”
陸海成的腳步猛地頓住。
僵硬地轉過臉,陸海成難以置信地盯著顧舒雅,半晌才吐出幾個字:“你說什麼?”
沙啞的聲音,每一個字都說得無比的艱辛。
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一個男人冰冷的聲音剛好從門外傳了過來:“她的意思就是當年的陸風城根本就沒有貪汙,而是被人冤枉的。陸先生,你可知道冤枉陸風城的人是誰?”
陸海成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站在門口,渾身上下都籠罩在漆黑的霧氣裏麵的男人,不是厲承驍又是誰?
厲承驍靜靜地站在門外麵,影子般的裴珩就在身後不遠處靜靜地站著。
男人睥睨人生的鳳眸掃了一眼幾近崩潰的顧舒雅。
成功地讓對方一陣瑟縮之後。
才再次將眸光落到了陸海成的臉上,半晌才說:“當初害得陸風城墜入萬丈深淵的,正是這個打著喜歡陸風城十年名號的女人,顧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