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梓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
待明日日上三竿,兩個人醒過來的時候,怕是已經身處牢獄裏了。
拍了拍手,將一切都整理完後,她彈彈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
薄薄的月光落在眼底,那眸色比月色更無暇的多,蘇梓頭也不回的淡淡開口,“你還要打算看多久?”
話出口,良久沒有聲響。
蘇梓自然是說給王烈聽的,方才她慌張過後就冷靜了下來,自然而然就回憶起害得她到了這步田地的那男人。
沒人應聲,心底怪異,蘇梓後知後覺的轉身,想要抬頭往牆頭上看。
麵前卻赫然站了一個人,她定睛一看,正是王烈。
蘇梓白他一眼,並不打算多做計較,沒好氣的出聲,“還不快帶我走!”
她今晚浪費了太多心神,沒那個氣力再和王烈斤斤計較了。
兩人回到了清風堂,度過了在這皇宮裏的第一個令人膽戰心驚的晚上,好在第二天起來,仍舊安然無恙。
鐵三娘得防著克克木的殺手,蘇梓得防著傾心,這個蒼涼皇族真是讓人討厭的不行,哪哪兒都有他們!
今天就是朝見的日子,茲木威一大早起來,安排著鐵三娘如何如何。
她和蘇梓交換了一個眼神兒,彼此在對方的眸光中看到了不能再鄭重的鄭重。
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即將打響。
皇宮的金鑾殿內,一百六十根楠木作為主體而構成,金黃色的琉璃瓦鋪頂,兩側高聳盤龍金桂樹,雕鏤細膩的漢白玉欄杆台基,說不盡那雕梁畫棟。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兩月一次的大朝會,坐在龍椅的男人身材略微臃腫,明黃色龍袍大氣磅礴,穿在他身上卻顯得十分有違和感。
雖是稱呼帝王為可汗,可其他布置的卻同中原的皇帝一般無二致。
穿著官服的諸位官員齊跪在大理石地板上,高呼萬歲。
而克克木佳人在懷,隻顧著同懷中的女子調笑,竟是對大殿裏一眾跪倒在地的大臣視而不見。
而下頭的人卻是習以為常一般,跪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可汗身旁的宮人麵色有些尷尬,小聲的側過身子對著一旁的克克木開口,“可汗,眾卿家還等著您呢。”
男人麵色一滯,擰著眉頭的望了一眼身旁的公公,這才把目光放在大殿上,不耐煩的開口,“行了行了都起來。”
懷裏的女人麵容嬌媚,幽幽的瞥了一眼紛紛站起身來的眾人,隨後兩隻白皙滑嫩的手攀上他的脖頸,調笑著開口,“可汗,別生氣嘛。”
那聲音,都媚到骨子裏了,男人厚厚的嘴唇彎起來,臉上的褶皺堆在一塊兒。
一雙大手在女人纖細的腰肢上一掐,登時惹得懷裏的女人嬌嗔一聲兒,男人登時哈哈的大笑起來。
他懷裏的自然是六宮最得寵的媚貴妃傾心,倒也當得起這一個媚字。
底下的大臣大都唉聲歎氣,卻是有心無力都有苦不敢言。
當今可汗克克木,是蒼涼史上第一個男帝,卻也是最荒淫無度最殘忍暴虐的皇帝。
這樣一個皇帝,極力追求縱欲,為所欲為日夜享樂,平日裏的皇族生活浮華奢靡。委任群小,誅諸宰臣,無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