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什麼？沒人性？”他故作一副沒聽清楚的模樣，挑了眉頭望著蘇梓，後者重重的點頭。
他也跟著略微頷首首，就在女人以為是這人終於被她感化的時候，卻見他薄唇微張，格外淡定的開口，“人性這東西，我就沒聽說過。”
蘇梓一口老血卡在喉嚨裏，咽也不是吐也不是，隻能睜圓了一雙杏核眼瞪著他。
這時候，他身後的女人湊上來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一張美麗嬌怯的麵龐上一瞬間劃過令人膽顫的狠厲，她微微的搖了搖男人的胳膊，“九郎，此人必須殺。”
就算隻是個宮娥，也不能放過。
瞧著這人雖然長了一副林黛玉一般嬌弱美麗的麵孔，心卻是比誰都黑。
她的話落在蘇梓耳畔，蘇梓抬起眼眸幽幽的望了一眼，眉角眼梢不是沒有冷意的。
那雙比暗夜還要幽深的眼眸裏劃過淡淡的殺氣，她的手藏在袖子裏，掌心裏頭握緊了一把白色的藥粉。
是和蒙汗藥類似的東西。
要是這兩人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殺她，那麼她也不介意做一次壞人，讓這兩個睡到明天中午！
到時候這地下戀情，怕是就赤裸裸的暴露在人前了。
不讓她好過，那麼她也不讓這兩人好過。
她微微抬起下巴，露出纖細白皙的脖頸，女人雙後環在胸前淡淡的掃著兩人。
男人麵無表情的對身側的女人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她不必再開口。女人自然不甘心，還想再開口反駁，卻被他一個淩厲的眼神製止。
生生將到了嗓子眼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她張著一雙嬌媚的動人眼眸，怯怯的咬了咬唇，卻也隻得作罷。
蘇梓大概也揣摩出兩個人的關係來了，怕是這紫袍的男子對這個小妃子沒什麼意思。
大約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不點而朱的唇瓣是動人的蔻色，她笑，眉宇間竟然分外的讓人眼前一亮。
“你好好決定，今晚的事兒就什麼都好說。”
她在和他談條件？或者是在威脅他？
男人眼底慢上幾分好笑的意味，嘴角彎成似笑非笑的弧度，神色洋洋灑灑的望著她，“你可知道我是誰？”
一個小宮娥，她怕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吧。
蘇梓眼神頓了頓，聽他這口氣，看來也是個有權有勢的人物。
麵上的表情僅僅停滯的一瞬間，下一秒就又恢複如常。以她真正的身份相比，她蘇梓怕是沒什麼好忌憚的吧。
不由得覺得有幾分好笑，她也就真的笑，“我需要知道？”
話一開口，男人身邊的女人就憋不住了，臉上是不加掩飾的怒容。
“大膽！” 女人比花嬌羞的麵容一瞬間淩厲，衝著她大聲訓斥。
蘇梓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神色間沒什麼動容，不卑不亢也不憂不懼。
一個幽幽的眼刀剜過去，她不知死活的開口，“你閉嘴！”
不這麼語不驚人死不休，哪裏對得起這個女人給她安得“大膽”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