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是故意這麼說的,果然莫非言的臉色微變,責怪的說道:“當今世上,我莫非言誰可以不放在眼裏,除了你。”
寧白笙覺得跟他再呆下去會被氣瘋,卻想不到借口離開。
“嗬嗬……”
“王妃,奇王妃來訪。”
白泥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寧白笙心中一喜,起身微微一禮,道:“你先休息,需要什麼盡管開口,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說完,她就向外走去,始終都能感覺到一道溫和的目光跟著她,直到拐出院落,她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王妃,你很怕他?”
白泥狐疑的向後看了一眼,可入眼的隻有院牆,什麼也看不到。
“我不是怕他,是不知如何麵對他。”
寧白笙歎了口氣,淡淡的開口:“我自問不是什麼絕世美女,也不期望成為所有人追逐的對象,我要的隻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僅此而已。”
“王妃,他傷得很重……”白泥想說什麼,可最後沒有說下去。
寧白笙也沒有問,徑自向前走去。
偏廳裏,寧如霜坐在那裏,素手微抬,在輕飲淺酌,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身後的侍女皆一幅戰戰兢兢的模樣。
“奴婢參見郡王妃。”
寧白笙擺了擺手,在她對麵坐下來,道:“起來吧!”
她心有疑惑,寧如霜很少這般擺架子的,把她娘那幅低調學了個十成十,總喜歡裝好人,讓別人說好話,今天這是怎麼了?
竟然帶著五個侍女上門,而且一幅驕縱的模樣。
“妹妹來了?”
寧如霜斜著眼睛看她,突然笑了。
“不知奇王妃突然上門,所為何事?”
寧白笙從來不與她客氣,她也不屑裝得那麼嬌弱。
素手一揚,寧如霜將茶杯扔到桌上,笑著問道:“姐姐聽說妹妹受傷了,特意來看看你不行嗎?”
寧白笙眉頭微蹙,覺得她真的很不對勁。
這裏,寧如霜突然起身,身子一歪差點摔倒,旁邊的侍女連忙扶住,驚道:“王妃小心。”
“啪”的一道巴掌聲響起。
寧如霜突然回頭,一巴掌就甩在那個侍女的臉上,將她打得摔倒在地,另外幾人連連後退,卻不敢去扶。
“本妃的事情你也敢管,也不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賤人,都是賤人……”
“賤人都該死……”
寧白笙鼻尖微動,喚道:“李嬤嬤,去讓人煮點醒酒湯來。”
“是,王妃。”李嬤嬤暗自撇了一眼寧如霜,退了出去。
“你們先出去。”
寧如霜帶來的五個侍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不敢亂動。
白泥看在眼裏,冷斥道:“怎麼?我家王妃的話你們沒聽到嗎?”
“奴婢告退。”幾人對視了一眼,扶著跌倒在地的女子,連忙退了出去。
寧如霜笑嗬嗬的看著,也不阻攔,直到這時,她才大喊道:“看吧,連一個身份低微的丫環都敢欺負我……”
“我就是一個笑話……哈哈哈……”
她放聲大笑,如同那個雨夜般,瘋狂中帶著冷漠,肆意且瀟灑。
她笑著笑著就開始翩翩起舞,身形展動,比往日多了些英氣,如一隻蝴蝶翩然好動。
“王妃……”白泥從來都不是多話的人,但她感覺這樣的寧如霜讓她不安。
“有話就說。”寧白笙頭也沒回,靜靜的看著,似乎很用心的欣賞她的舞姿。
“我感覺有些不對勁……”白泥還是實話實說。
寧白笙點了點頭,頭也不回的問道:“怎麼?怕自己保護不了我?”
“當然能。”白泥不服氣的說完,就發現寧白笙衝她眨眼,心知又被王妃捉弄了,當下垮著肩垂下了頭。
寧白笙無奈的搖了搖頭,望著寧如霜。
一曲舞畢,寧如霜靜靜的獨立場中,保持著最後那個動作,癡狂的站在那裏,自語道:“我當真是活該嗎?”
李嬤嬤敲門,放下醒酒湯就出去了,寧白笙對白泥點了點頭,她微微蹙眉也退了出去。
一時間整個屋子就剩下寧白笙和寧如霜兩個人了。
“好了,該發的瘋也發過了,該耍的脾氣也耍過了,是不是該說說你的事了。”
寧白笙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可別告訴我,你現在還有些暈。”
“妹妹真聰明。”寧如霜收回舞姿,袖子輕甩,回到座位上,將李嬤嬤剛才端來的醒酒湯一飲而盡。
放下碗時,輕抹了一下唇角,看起來自然從容,比往日裝模作樣的好多了。
“你知道我是誰的人,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