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微抬,而他的指縫裏寒光閃閃,原來正是白宴的那段斷劍的劍尖。
“不要。”
突然,寧白笙發現他的嘴角微揚,連忙大喊,卻還是遲了。
他身形未轉,身後傳來一聲悶哼,接著便是一陣拳腳相向的聲音傳來。
隨著寧白笙出聲,所有的人都動了。
“阿九……”
寧白笙快速來到他們身邊,白宴正傻傻的站在原地,阿九躺在她的腳邊,呲牙咧嘴的仰望著她。
“嗯……”
寧白笙回頭,道:“白宴,照顧阿九。”
那邊白泥一聲悶哼,被一掌拍落在地,摔到了桌子上,隨後落在地麵上,噴出一口鮮血。
而左玄在踢了阿九一腳之後就和白泥同時攻向了莫非言,然而兩人聯手卻也不是他的對手。
“夠了……”
寧白笙冷哼一聲,從容向他走去。
莫非言見此,下手漸緩,左玄收掌退到寧白笙身後,走向白泥。
“你到底是來幹做什麼的?想殺了他們嗎?”
“還是想殺了我?”
“嗬嗬……”寧白笙冷笑,道:“我怎麼會忘記,你可是大名鼎鼎的莫非言,殺手之王,我竟然天真的問你來做什麼,殺手除了殺人還會做什麼?”
“怎麼?我說錯了嗎?”
寧白笙步步緊逼,幾乎站在了他的麵前,冷笑道:“莫非言,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有什麼目的……”
“隻要有我在,你想傷他們,就先殺了我。”
“你敢殺了他們,我一定會殺了你,不惜一切代價。”
她冷言以對,卻輕聲細語,看似矛盾,可眼裏的寒意卻讓人發顫。
“你,真的要殺我嗎?”
她說了很多話,直到這時,莫非言才開口,他比她高出一個頭,俯視著她,寧白笙迎上他的目光,卻看不懂他眼裏的意蘊。
他說,你,真的要殺我嗎?
寧白笙直直的看向他,道:“他們是我的家人,任何敢動他們的人,都是我的敵人。”
“家人?”莫非言冷笑了幾聲,突然出聲問道:“蘇西洛呢?他也是嗎?”
寧白笙一愣,隨後回道:“那是自然。”
“哈哈哈……”
不知為何,他又笑了起來,寧白笙不明所以,不待她說什麼。
莫非言突然將她擁入懷裏,在她耳邊說道:“我會來接你的。”
寧白笙氣極,還沒反抗,他已經放開她,從容後退,眼睛裏充滿笑意,從窗口一躍而過,消失在雨霧中……
寧白笙站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他,到底是誰?
在這一刻,她的心裏不斷翻騰,不知是否自己錯過了什麼,或者是忘記了什麼?
“白宴,輕點,輕點……”
阿九的聲音將她喚回,寧白笙轉身,白宴正在幫阿九取那截斷劍,阿九疼得亂叫,她則一臉怒氣,下手更重了。
“活該,讓你逞能,怎麼沒打中心髒,直接死了了事,省得一天到晚礙本姑娘的眼。”
“……”
“是是是,下次一定看準目標,死了了事。”
“……”
眾人皆無語。
“都怪左玄那小子,本來我是看好目標的,誰想他突然踹了我一腳,這才把我踹偏了,都怪他……”
剛才事態緊急,寧白笙隻來得及發出聲音,莫非言手上的劍尖便直直的射向白宴。
阿九一直看著白宴,剛才視線對上了莫非言的後背,察覺有異,想也沒想就將白宴推開,那把劍尖正好打在了他身上。
同時動手的還有左玄,他一腳將他踢開,這才讓那道劍尖射偏,沒有要了他的命。
阿九還在那裏不停的解釋,左玄則冷哼一聲,自語道:“下次本公子再出手,我就不姓左。”
“喂喂喂,難道你想姓右啊?”
阿九聽力很好,出聲問道,這邊白宴拍的一巴掌打在他的傷口處,痛得他又是一聲狼嚎。
“受傷了還不消停,等下我讓小姐給我一根針,把你的嘴巴縫上。”
白宴冷笑著威脅他。
阿九一把捂住嘴,隨即又小心的放出一個縫,好奇的問道:“咦?你不是不會縫東西嗎?”
“我還記得那時候夫人教小姐縫荷包,你也跟著學,可愣是把自己的手紮成了……”
“唔唔唔,我,還,沒說完……唔……”
白宴從旁邊拿過來一條錦帕,將他的嘴捂住,然而狠狠的瞪著他,威脅道:“再亂說,信不信我把這東西塞進你嘴裏。”
阿九望去,白宴的手裏正拿著那把剛從他腿上拿出來的斷劍,連連搖頭。